30-40

 “谁、要吐了?”

  “你。”戚檐说。

  ***

  戚檐扶住文侪的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在床,身子因惯性而向前压,若非他手撑床撑得快,能结结实实地把脸摔进文侪怀里。

  “文侪,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你脑子坏了。”文侪答非所问。

  文侪的头发蓬乱得厉害,这会散在纯白床单上,更是柔顺得可以。

  戚檐用膝撑床,稍微往上爬了些,他说:“对啊,我脑子被那钱柏影响得真快坏了。——你之前也这样吗?你对裴宁也是怀着这样的情感吗?”

  “什么感情?你当时不也是赵衡么,你对他什么感情我就什么感情……你快点起来!”文侪骂骂咧咧,“那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横在人身上压迫感有多强吗?”

  “钱柏想要撒手压你身上。我不想,所以你快些拜托拜托我,快快求求我……”

  “……这么想要哥请你吃拳头?”文侪那猫儿似的眼睛一瞪起人来显得更是凶,也更能叫某些疯子品出点好滋味了。

  哎呀,又炸毛了。

  戚檐叹了口气,不舍似地起身,他说:“你腿脚不便,在房里收拾便行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咱们还需要点什么。——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没?”

  “给我找根棍子和把剪刀。”

  “剪刀?”

  “嗯。”文侪猛一仰身,脚触地时又是猝不及防一哆嗦。

  ***

  戚檐凭着前些日子在客栈里摸索的记忆,很快便找着了他所需的工具,罐装水和即食罐头更是塞了满满一背包。

  眼下只剩了寻根木头给文侪当拐杖,他依稀记得那店主老西平日里多坐轮椅,哪怕走路也会拄一把拐杖以图省事。

  他于是在外头那吃人怪物的注视下,含着笑踱进了店长屋里。

  戚檐在门后找着了一堆斜着抵墙放的木棍子,他挑挑拣拣,找着俩根又硬又轻的,又从抽屉里取了块破怀表和一只手电筒,方抬脚要走,矮桌上头的座机却响了铃。

  因是担心又没能接到电话,话筒被他迅速抓起抵在了耳边:“喂,我是戚檐,你是哪位?”

  “妈的,该死的白眼狼!!!打了几百通电话了,硬是拖到现在才肯听,你他妈的不成日盯着那些破事会死吗?蠢货,当初我姐赌命把你生下来他妈就不值得!”

  猝不及防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戚檐将眉皱了,却还是冷静从话里摸出来电者与钱柏的人物关系,他平静问:“舅舅,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爸妈,一月前出了车祸你不知道,他们……妈的……”戚檐听见话筒里传来男人的哽咽声,“他们前几日没了,你也不知道!”

  他舅后来还说了许多话,歇斯底里的,像是要拿刀来砍他,可戚檐没太听清他还说了什么,眼眶却是不受控地湿了一圈。

  ***

  文侪见戚檐拿着个背包进来,左肩上绕着几大圈麻绳。他将手上的两根木拐杖分了文侪一根。

  文侪问他干嘛拿俩。

  戚檐笑了笑:“这是替换装。”

  “……”

  戚檐在把剪子递过去的时候,文侪熟练地在床头柜翻出块镜子立好,随即伸向了自个儿的头发。

  戚檐忽而愣了愣,不由得走上前去将指穿入文侪发卷的及腰发之间。许是之前太过合适,他竟没察觉到文侪进入此阴梦后,头发长度竟也发生了变化。

  狐耳,九尾,白衫,长且卷的深褐发。

  戚檐的喉结滚了滚。

  他趴到床上端详文侪,说:“真要剪啊?”

  “干嘛?你喜欢长发?”

  “喜欢啊。”戚檐把文侪的一簇鬈发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绕完。

  文侪冷笑一声,剪子咔嚓剪短一段:“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得不剪了。”

  戚檐略微翻身,下巴抵着手背看他:“短发也喜欢。”

  文侪停了剪子,看向他。

  戚檐说:“我闭嘴。”

  ***

  二人出门时约莫夜晚7:30,那时天色已很浓,凉丝丝的细雨沿着俩人的面庞下滑,经由锁骨往下落。

  一路上,二人都鲜有交谈,比起被死亡捉迷藏的危机感所胁迫着拚命奔逃,俩人更热衷于查找解谜的线索。

  文侪一忙起来便无暇分心瞧戚檐在做什么,也没注意那人这会已脱下了自个的大黑袍,露出两只手臂上块状分明且匀称好看的肱二头肌。

  无袖的纯黑衫上浮着层细小且渐趋密集的水珠,戚檐将那黑袍子拿在手中,向前往文侪的脑袋上一罩,手指擦过他向下耷拉着的狐耳时,又有意无意抓了一把,可他只说了句——

  “借你挡雨用,别耽误了进度,一会还我。”

  “这雨多小,戴帽子遮视线,你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

  文侪将罩在脑袋上的黑袍子扯下,却见戚檐斜目递来个冷寒的目光,一副不欲同他费口舌的模样。文侪微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