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文侪如何知道戚檐眼底那些晦暗的源头在于欲望,又哪里知道他话中意,他只觉这几个月和戚檐相处,活像一单身父亲将不懂事的顽皮儿子千辛万苦拉扯大,而今那小混蛋到了叛逆期。
好嘛,他是儿子,我是爹。
文侪这般想着,竟自个儿泄了火气,他将那人发皱的衣领松开,又将那人的拉链插销捅进座插,只呲啦一声,便叫链牙咬上了戚檐的脖颈。
这时,戚檐晃晃脑袋,说了回屋后的第二句话:“不要,我不喜欢脖子被锁住的感觉。”
“你是三岁小孩么?!这世上哪有多少事是你喜欢不喜欢便能决定的?”
“不要。”戚檐将脖子往里头缩了一缩,将下巴抵在领子上左右转了转,又说,“硌人。”
他见文侪似乎熄了火,语气不自觉张扬起来。
文侪将他脑袋往上头掰,见那人下颌被刮得一片红,又动了些恻隐之心,便将拉链往下扯了一截,说:“现在老天开始下雨了,风凉得要命,你若是吹感冒了,就等着被僵尸咬死吧!”
文侪甩手去整理规则与游戏笔记,戚檐站在原地没离开。他默默舔了口腔中破开的口子,血的腥气被他拿舌尖轻轻压过。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随后卸了力倚墙往下滑,落地时霍地笑起来,哈哈大笑。
文侪仰起脑袋瞧他。
可是戚檐还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笑不是因为那文侪忽然没了脾气,而是因为意识到自个儿实在可笑。
生前,他活得卑鄙又自我,始终将表里不一的线头藏得很好,所谓的自我被他仔细藏进漂亮又善良的头套里,每日都在不动声色地为了自己的利益奔波。
可如今他死了,却怎么变得畏手畏脚,还学会体谅文侪的心情了?
败类死了就理该金盆洗手了?
甭说笑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装一装也就够了。
他是个天生的垃圾,文侪大概早已清楚得不能更清楚,难不成垃圾把自个儿收拾一番就能改头换面了?
当然不是。
不是,那他这垃圾还学什么矜持?
只要他没能走远,左右不过把那人熏得头脑发晕。
他好不容易对什么产生欲念,好不容易体会到爱慕的滋味,他怎可能叫自个受委屈?
这般做,叫他的感情多他妈的可怜啊!
——他那么可爱,那么珍贵,美好的感情。
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烂。
烂就烂吧。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心安理得地接纳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后,他的心情显然要轻松不少。
于是他拍拍校服上的尘灰,冲那埋头做笔记的文侪预备一声:“文哥,给你5秒,你跑不跑?”
文侪没回应。
戚檐笑了笑:“不跑吗?”
——那垃圾可要贴过去了。
第74章 【孙】EP11 多大的喜事。
文侪听到球鞋擦地的声音,然而他回头时,身后那高个已将膝盖顶上了他的脊背,双手扶在他肩,使了点劲往前压,压得他仔细回味了一番体测时坐位体前屈的酸爽。
“戚……檐!!!”文侪给他压得仰不起身,“你……毛病怎么那么……多……呃!”
“文哥,身子骨得多动动,不然身子可就要硬成铁板了。”戚檐嬉皮笑脸。
“靠,起开——!”文侪去扯压在他肩上的手,“你他妈就是傻子洗泥巴,闲着没事干!!!”
戚檐说:“我妈肩颈不好,从前总唤我帮她揉的,今儿我使的力道不过较从前重了那么一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柔弱?”
“你把半个身子往我背上压,还好意思说重了那么一些?你说的若真属实,我要是你妈,铁定抽鞋垫抽你!!!”
“哦?”戚檐收了力,摁在他肩上的手逐渐相扣作环,勾住了文侪的颈子,他用膝盖点地,将上半身前推,与那人前胸贴后背,才不紧不慢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抽我,是亲还是爱?”
“呕——”文侪说,“恶心巴拉的……我抽你是大哥打小弟,天经地义。”
“不和你说话你便又打又骂的,叫我误以为你是把我当亲爱的。”戚檐用脑袋拱白菜似的蹭他后颈,“这会儿来陪你说话,你又骂我恶心……还真叫人委屈!”
“委屈个屁。”文侪嚷叫起来,“勒死我了,快松手!!”
戚檐只听自个儿想听的,这会儿没一句喜欢的,自然也就装聋子,倒是那墙上那广播器开始蓄力。
“嗞—————”
嘈杂电流前调忽而响起,广播又一次发出不算清晰的闷声: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很高兴通知大家有人启用了规则,祝大家拥有美好的一天。”
仍旧是【准确定位】,因为在下一秒有被定位者的名字被广播员念出来了。
——是那疯疯癫癫的“郭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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