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有些困惑——全是较为明显的女性向杂志。
杂志封面上无不用高跟鞋、口红诸类,以及其他大众化的、常被使用作为女性符号的物品作为封面。可是照老管家所言,这宅子的所有者是周宣,而这又是李策的阴梦,若要放置标志物,怎么也该是男性的东西才对。
戚檐眨了眨眼。
这七日里的死者好似皆是女性来着,就连文侪、袁景和任怀起初说撞了鬼,说的也是个女鬼。
所以,她是谁?
戚檐原先单纯以为女鬼只是用以增添这委托惊悚感的固定设置,可这样看来,那想法便有失偏颇了。
他利落起身,在沙发与茶几那又摸了半晌。
从椅子缝里找到一条心型项链。
没了。
戚檐将项链收进裤兜里,旋即跑下了楼梯,路上碰着那柳未,给那人莫名其妙剜了一眼,他也不恼,单厚着脸皮问:“小柳,你这眼神不大好啊?我做什么惹你生厌了么?”
柳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仅仅飞速踩着台阶从他身旁跑下去,只是她的步子迈得有些怪,戚檐于是又开口问她:“小柳,你脚扭着了?”
柳未这才很不耐烦地应话:“……早好了,只是还有些怕,不大敢用力。”
戚檐耸耸肩,随即跑下楼去,蓦地推开了通向后院的门,钻进了那间未尝走入的温室里。
他来这儿时心里已有了自个儿的判断。
——他觉得这温室与谜题一脱不了干系。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头那些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
温室的面积说不上大,目测大约只比客厅宽敞上一些。
三角顶,玻璃墙面,几乎皆是大盆栽的花卉,其中半数是绿萝以及虎尾兰、吊兰之类的纯绿植物。
这般来看,若是将谜题一中的“裁叶”映射到阴梦当中,这行为若是施行下去,无异于毁掉这温室。
那么,植物的寓意究竟是什么呢?
戚檐在温室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瞧见什么放置在显眼位置的线索,于是蹲身下去一边翻找花盆,一边思考谜题一。
谜题一有一个很重要的名词——“梦”。
可是自打他来到这一阴梦中,他每夜都被那老管家赶着回房睡觉,甭提做梦了,他连进入睡眠状态的实感都没有,几乎都是一闭眼一睁眼,天便亮了。
既然这阴梦里不存在寻常梦境,那这很可能意味着梦与现实同时存在于其中。
“梦的边界在哪儿呢……”戚檐呢喃着,手已顺势插入泥土中刨开了一株虎尾兰。
叫他惊奇的是,那盆栽的根部并没有附着泥土,他所看到的那层泥土,仅有头发丝那般的薄。
戚檐不死心,只将其他的植物也都拔出来看,结果——皆是那般。
“也没有液体,应不是无土栽培……”戚檐起身,自言自语道,“这处设置是因为阴梦而荒谬化了,还是说,我此刻已身处梦里?”
“不对……谜题一里说有人在裁叶来着,可是盯了那园丁有一会儿了,那人从没拿起剪子裁剪植物……”
戚檐尚留有理智,也不在乎时间之类,只往长椅上一坐便开始咬文嚼字。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头那些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为非作歹”意指那些人不受控,“好人”代表着李策对那些人的品性乃至于行为正确性的认可,“总”意味这这一行为不断重复进行。
总结来看,是梦中人常常做一些他抵触,但是正确的事,即从一般价值观来看,“裁叶”是正确的,那么相对的,李策“痴迷植物”这件事便是错误的。
戚檐目前虽想不明白这“植物”与“裁叶”的意义,可最叫他心烦的却不是那事,他想不通为何李策要强调他的“梦”。
梦。
他首先排除掉了梦的其他含义,譬如幻想与梦想,因为这俩者皆是凭藉个人的主观意愿创造出来的东西。
“植物……梦境……”
温室里头安静得紧,唯一的声源来自掉落在屋顶上的雨珠。
“天黑了啊……”戚檐闲适地仰起脑袋观雨,却忽听前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于是回头看去。
短短一瞬,惊恐的神情便若天幕上的浓云般骤然覆盖了他的面庞。
第117章 【李】EP16 他下次见到文侪的第一眼就要表白
伏暑闷得委托铺子前的柏油路冒烟,薛无平不知从哪儿淘来对太阳镜,这会戴着黑墨镜瘫在树荫底下乘凉。
他手里一把蒲搧动得飞快,活似那卯足劲振翼的小飞虫,嗡嗡直响。
“哥,你别盯着显示屏看啦,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岑昀将一罐冰饮料贴在文侪的面上,文侪伸手接过去时仅不咸不淡道了声谢,眼睛却一刻不离显示屏中的戚檐。
“果然是担心戚哥吧?”岑昀自顾自舀了一大勺冰西瓜嗷地放入口中,将两颊塞得鼓鼓囊囊还要含糊道,“戚哥若是知道你这般念、念着他……这瓜好甜……他会很高兴的!”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