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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好说,倒是今儿,您怎么把这么多人给带上山来了?”

  俞均嗫喏一阵才继续说:“不过也无妨,您每年也就犯那么一次,今早您已犯过病了,接下来就放宽心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都没事儿!”

  文侪哈哈笑起来。

  要他相信阴梦里的大夫?做梦。

  这病铁定要再犯一回,绝无可能仅仅恶心他一回便爽快收手。

  “您先留步哈。”文侪一面说,一面从衣柜顶翻出条干净毛巾,先拧作一条麻花,再看准中间位置,一口咬下去,咕哝说,“麻烦您帮我绑去脑后。”

  “哎呦!”俞均笑着瞅他,“不信我?”

  “不信我自个儿。”文侪含糊回答,“麻利点儿,我赶时间。”

  “你个小孩儿赶什么时间?”俞均环臂觑他。

  文侪见那人干事很不利落,火气渐渐上来了些:“快点儿!你不绑我就赶着去见阎王爷!!!”

  “真是凶……”俞均嘀嘀咕咕着帮他绑上死结,“莫不是那大学给人孩子教坏了……”

  “绑紧没?”

  “再紧,少爷您脑袋就要爆开了。”

  “那成……”文侪毫不犹豫地把俞均推开,“我出去一趟,你别跟来!!”

  ***

  文侪步履匆匆要去找戚檐,却见那人门前聚了好些人。

  他赶忙拥上前去,险些叫拖鞋给拌倒,只扶稳了墙叠声问:“怎么都聚在这儿?”

  任怀和袁景都没理他,唯有柳未回过身来,说:“戚檐的手指给钢琴卡住了,听是把两根指头给夹断了,全仰仗大夫接的快……现在没啥事了,只是还有些烧。”

  “你咬着个毛巾干嘛……”柳未问。

  文侪没回答,心脏怦怦直跳,却还是吊儿郎当地挥手:“既然没事,你们还聚在这儿干嘛?走走走——”

  他将柳未往旁边轻轻推了推,后来柳未叹一口气,把任怀和袁景也给带走了。

  门缝里往外窜出几丝凉风,有如停尸间那叫人难忘的冷意。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恰那病患正掀被子下床,可瞧见文侪打扮却顿了顿,随即扑哧笑出声来。

  “大哥,新日新装扮啊!”

  文侪把门阖紧,见那气色极差的人儿要过来,于是呵斥一声:“待那儿,坐下来,看看自个儿病成什么鬼样了,还有心思同我说笑!”

  “你气色就很好么?”戚檐皮笑肉不笑,意识到自个儿语气不大好,便装着头晕要往床上倒。

  这么一下,果真把文侪给招到跟前来。

  那人满心满眼全都装着自个儿的滋味,还真是好。

  可是戚檐为了对话的可持续性,不欲装得太过,只抓着文侪的手靠上床头,说:“可能是大脑一时供血不足,现在没事儿了。”

  说罢,抬手指了指文侪绑在面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文侪深吸了一口气,说:“周宣他病了,渴得人快疯了,犯病时把带血的人或其他动物都当水管……今早我就吃了条蛇,回过神来,吐得晕了……”

  戚檐问:“一般的液体不能喝?”

  文侪答:“犯病时喝了会想吐。”

  “我明白了。”戚檐点头。

  “明白了就少离我太近,咱们保持好距离。”

  “真的会把人也当水管?”

  “大夫是这么说的。”

  “你信他?说不准又是为了混淆视听,亦或者解题关键便在此处……”戚檐一笑,“咱们试它一试?——我会好好咬紧牙关的。”

  “试个鬼的试……”

  文侪忘了戚檐是个解死结的好手,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毛巾已倏地向下垂落。

  一霎间,他的瞳子骤缩,再下一刻他的唇齿舌已贴去了戚檐的左肩。

  文侪什么都忘了,他只知道——

  渴。

  齿牙生生咬开戚檐肩上的皮肉,叫鲜血从牙印之中上漫。

  文侪疯狂地贴着他吮吸,叫那些鲜红的东西染浊了他的白齿。

  “大哥。”

  “文侪。”

  “阿侪。”

  “哎呦,真会喝人血啊……”戚檐还是无所谓地笑,“喝够了就得起来啦!”

  他一把揪住文侪后脑勺的头发,将他一整个人往外扯,哪怕那样有可能撕裂自个儿的肉,他也浑不在意。

  他又蓦地抽来被子,把文侪摁了进去。而后,他把枕头压上他的脸儿,任那人如何敲打也不收手,只在那期间不停呼唤文侪的名字,直到那人说出一声——

  “戚檐,撒手!”

  他给文侪递去一杯水,又端来盆供他漱口,旋即帮忙把毛巾绑了回去。

  他并不处理肩头血淋淋的伤口,只把衣服往上拉,遮了遮,便将那来不及思考一切的文侪领去了外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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