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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个附加问题。他是何时‘惊觉’的?”戚檐揉了揉文侪的头发,“王虔没可能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意,因此,‘惊觉’很有可能发生在他意识到自己对沈道爷动了心之时。正因为对沈道爷动心,这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依旧深爱着小白,也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很早便用‘恩情’困住自己了。”

  光影扑朔,文侪的眼底一闪一闪的,好似盈盈地蓄着点什么。戚檐只夸他分析得真好,便笑着将后脑勺靠在了石墙上。

  文侪向尤老爹讨了纸笔,默下谜题三。也不等戚檐催,便自觉翻开左掌心,戚檐将手放入的那刹便紧紧握住了。

  笔尖磨擦粗糙的薄纸沙沙作响,戚檐的心跳叫文侪写到一半便勾起了唇角。

  “你笑什么?”戚檐问。

  文侪拿笔顶轻轻戳在戚檐的心口:“声音太响了。”

  戚檐的体温在上升,在更响的心跳声中,文侪落笔——

  【参、我惊觉我的破船上住着一位老水手。】

  【解:“破船”指代‘我’在小白因自己而死后,极度压抑的心理状态,“水手”指代赌上性命救了‘我’的小白。‘我’所深爱之人为了救自己溺水而亡,一方面令‘我’深陷痛苦不可自拔,只能不断强调自己对小白的爱,以至于消极地排斥一切新的恋情,并视新恋情为出轨与背叛。另一方面,‘我’在发觉自己真正对旁人动心后,又开始无法克制地怀疑自己对小白的爱的纯粹性,认为自己根本不是爱着小白,而是受救命之恩所困,因此不断唾弃与否定着自己。】

  又一次十指相扣,戚文二人像是要把互相刻进骨里似的握紧对方。

  嗞嗞嗞嗞嗞嗞——

  这回的电流声微弱而漫长。

  俩人就像被压上刑场那般,呼吸不畅,耳畔却是不合时宜的心跳声。

  文侪的手须臾一颤,那张纸被他拿起,一道深红的圈恰落在答题处。这回的墨极浓,沿着薄纸往下淌,落在石地上,像是一滴滴血。

  “果然是三人一体……”

  文侪舒出一口气,也是在那一刹,他忽然心头大恸。

  他压着胸脯,喘不过气来,泪珠却是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他被戚檐抱入怀中。

  或许是小白被王虔抱入怀中。

  ***

  我叫许绊

  我叫荀北

  我叫小白

  我是王虔的竹马,是他的弟弟,是他的恩人。

  我——是王虔死去的爱人。

  第248章 【王】EP41 渭止老城时睹梅熟。

  远远地,老式收音机的怀旧调子沙沙响起,类似歌舞厅的咿呀唱腔缠着俩人的魂。

  红灯笼哧地熄灭,身心好似都于瞬间浸入一派落寞且空洞的黑中。

  戚檐见文侪已平复呼吸,拍拍他的背,旋即将人给松了开。

  他吹了声口哨,响指在文侪眼前一打:“照常理,在弄清九郎过往经历后,宿怨就能被解决,眼下大概就差还原死况和终止循环这俩麻烦事了。”

  又继续:“不过嘛,这回的死况极难还原。先前死了那么多回,往往是连水都没碰着,就被老二制成链子了。好容易沾了水,却不是被咬死,就是中毒而亡。”

  “毕竟是三人一体,老二既与小白画等号,便也能与我和荀北画等号。你若想安生活着,恐怕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小白’都死了才能办到。”文侪思路清晰。

  “可杀了三人,便终止不了循环了……”戚檐踩着塑料椅两腿之间的横杆,将身子向前探去。

  文侪蓦然看向他:“怎么?想好如何终止循环了?”

  戚檐将钢笔在桌上搓着转了一圈又一圈,说:“总之不能在杀小白这事上下功夫,毕竟小白死了好些年,王虔却仍觉得自个儿移情别恋是出轨,屋里小白的东西也不肯清空,就好似小白仍活着一般。好容易在阴梦里小白得以死而复生,若是除怨的法子是将小白的三个化身杀死,那他真成了畜生。”

  文侪抬指挡掉那陀螺似转着的钢笔:“无论如何,宿怨的来源定然同小白脱不开。若细究王虔究竟在怨恨什么,只能是怨恨他自个儿变心、怨恨自个儿在小白出狱后有失分寸的举动了吧?——他要如何才能解恨?”

  “这简单,只要小白不死,他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恨。”戚檐笑起来。

  尤老爹不知他二人在说些什么,单拿鸡毛掸子清扫积灰的货架,间或咳嗽几声。

  钢笔在桌上立了起来,文侪松开手,说:“那就是要让我、小白、荀北都活下来——小白的死需要参与【登山会】来触发,我的原身在这长生艇中尚未遇到死亡情况,那么关键就在荀北身上。由于目前每回重生,都非走老爹这条线不可,这条线却又捆着荀北的死亡线……”

  “阳奉阴违可行么?”戚檐抿唇一笑,“咱接了票就往别地跑如何?这般荀北说不准就不死了……还有,那行踪不定的重犯104号是个极强的不确定性因子,多少得注意些——哦,咱俩也不能聚在一块,否则结局十有八九还是被你的原身削成骨链子。”

  文侪点了头:“我们之前尝试过借【三所】的水自杀,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深水池区】也不行。杨姐和尤老爹这又没有溺死的条件……秦老板……对、秦老板客栈里头不是有浴缸么,你去那儿试试?”

  “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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