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不死不休
面对显露真身的黄风仙君，李涯与布衣少年的压力倍增，尤其是布衣少年，他感觉自己随时会爆体而亡，周围有一股让他窒息的压迫感挤压着他的肉身，令他的气血紊乱。
李涯心惊胆颤，他能感受到黄风仙君的杀机。
若是他再拒绝，黄风仙君绝对会杀了他！
而且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刻，李涯脑海里竟浮现出过往的记忆。
那是当年在玄谷的记忆，他与顾安、孟浪跟随大师兄张春秋播种，那时，孟浪很喜欢指使顾安做事，而他总是在一旁看着。
这段记忆早已模糊，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又变得清晰。
黄风仙君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抉择，恢弘无边的登天阶依旧立在黄风仙君身后，仿佛是天地尽头，那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布衣少年无法扭头看向自己的师父，但他能感受到师父的煎熬。
这位仙神说得天花乱坠，可如此咄咄逼人，明显不是好意。
只是……
若是死在这里，他就没有复仇的机会……
布衣少年心里充满恐惧与不安。
李涯沉默了好一会儿，当黄风仙君将目光挪向布衣少年时，他方才开口道：“我不会答应你，哪怕你杀了我的徒弟，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愤怒，若是我能活下来，我定然会视你为最大敌人，哪怕是天庭庇护你，我也会不择手段、拼尽全力的报复你。”
“不死不休。”
他的语气不凶狠，甚至说得有些费力，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
黄风仙君的眉头微皱，眼中的杀意更甚。
一名凡人竟敢如此威胁他！
轰！
布衣少年忽然爆开，血肉横飞，飞溅至李涯身上，让他半边身子染成血色，他的脸上还挂着血肉之末，但这并没有让他的脸色产生变化。
他依旧紧紧盯着黄风仙君，似乎徒弟的死影响不到他。
黄风仙君露出轻蔑笑容，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拒绝我，不仅会死，跟你有关的所有人都会厄运缠身，在人间炼狱中生不如死，直至死亡。”
他抬起右手，伸向李涯。
李涯面无表情，只是眼眸的冷意更甚。
啪！
一只手忽然搭在黄风仙君的左肩上，正对着他的李涯脸色终于产生变化，嘴角还微微上扬。
黄风仙君的脸色微变，他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身后之人。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顾安，不过哪怕两人挨着，他也无法看清顾安的真容。
“扶道剑尊，你终于肯现身了。”
黄风仙君开口道，语气带着戏谑。
“你进入天灵大世界，应该是一场意外，倘若你真想扶持那位天子，就不会将他送出去，加入天庭吧，我会亲自为上访苍天。”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你捉拿了太一仙君、金峒七十二仙，已经犯下天罪，若不能在苍天察觉前成为仙神，你将面临天庭之怒，那时，你面对的是比我可怕无数倍的存在。”
李涯紧紧盯着黄风仙君，现在轮到他等待顾安的选择。
“你真能代表天庭吗？”
顾安的声音响起，黄风仙君的身躯一僵，他刚想回答，一股恐怖力量骤然轰碎他的肉身，让他步入布衣少年的后尘，只是他并没有爆散成血花，而是化为飞灰飘散。
见黄风仙君在顾安手中毫无招架之力，李涯并没有惊讶，只是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顾师弟……
你为何不能早点出现？
李涯心中苦涩的想道，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苛责顾安，因为布衣少年之死是被他连累的。
哪怕已经活了数十万年，甚至已经经历过弟子惨死，此刻的他心里仍充满愧疚、不甘。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顾安的眼眸产生变化，一道暗红色冷光闪烁，令他恍惚。
“师父……”
李涯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呼唤他，声音逐渐变大。
他猛地睁大眼睛，如梦惊醒，他扭头看去，自己的徒弟布衣少年竟然就站在自己身旁。
“羡忧，你……”
李涯看着布衣少年，错愕的开口，他彻底懵了，完全搞不明白情况。
名为李羡忧的布衣少年站在李涯面前，兴奋道：“师父，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是中了幻术吗？”
李涯听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袍，他发现衣袍上的血迹正在快速消失。
先前的景象绝对不是幻术！
李涯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顾安，顾安正看着他，只是在他眼中，顾安的身影是那么的模糊，他看不清顾安此刻是何表情。
“顾师弟……刚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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