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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所为,也不愿意辅佐于他,这三年凡遇事也是能推则推,推脱不过便敷衍了事,只求明哲保身……可如今,阿落,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可我不想你搅和得那么深……”魏粱雨心底不忍道。

  当初,秦敬方借着女儿受辱一事开始韬光养晦,她也是支持的,萧家和李家迟早要有一个结局,可他们这些外人却不想也跟着深陷泥潭,最后神仙打架,泥人遭殃。

  秦敬方看着自己的妻子,眼底充满了柔软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烟斗,走到她身侧,然后从梳妆台上挑了一支红玉玫瑰簪子,缓缓替她簪上。

  他看着镜中的面容,魏粱雨的脸上也逐渐染上了皱纹,可他依旧记得那年他初得探花郎,妻子同一众少女站在茶楼上,然后一箭射穿自己官帽的模样。

  那时年少,性子骄矜又带些清高,分明对她一见钟情,可又听闻她出身武将世家,家世显赫而不敢上门求娶。

  若不是后来,魏家父兄战死,家族败落,又岂会有他如今得偿所愿,妻女双全的好日子。

  他把手放在妻子的肩上,轻声道:“这盛京城里,敬的无非是一个‘权’字,咱们比不过天家,难不成还真怕了别人?”

  “权”之一字,魏粱雨比别人体会更深,她回握着秦敬方的手,分明知道自阿落与太子纠缠的那一刻起,他们便都没有了退路,却一直妄想着能独善其身,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秦敬方眸光坚定道:“粱雨,只要我还在这官场一日,阿落便会是风风光光的太子妃一日。便是她犯了再大的错,便是太子要动她,也要闲掂量掂量我秦家的位置,就是苦了你……”

  人到中年,还要跟着他担惊受怕。

  秦敬方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妻子的愧疚。

  “方哥……”魏粱雨心中五味杂陈。

  她亲眼看着秦敬方点燃了那封辞呈,便知晓丈夫所做的决定,是谁也动弹不了了。

  *

  如意茶馆内。

  一女子抿着清茶,看着窗外渐渐暖起来的天气,心情颇好。

  林诗妍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摇摇头,缓身坐下,道:“你倒是胆子大得很,你就不怕太子查出是你从中作梗,对你不客气。”

  李秀莲挑眉,“你以为他查不出?可查出来了又如何?我又不曾捏造谎言,不过是几个婆子刚巧喜欢碎嘴,又刚巧叫秦姝落听见了,往后的事儿可与我无关。”

  太子妃新婚之夜自戕,就算是萧洵再想保她,朝臣们的奏折也够她喝一壶的。

  届时,管她是生是死,多的是法子让她将这太子妃之位让出来。

  李秀莲浅啜一口茶汤,面色红润,只觉今日天气都格外天朗气清。

  林诗妍白了她一眼,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秦姝落虽如你所愿与太子生了隔阂,可你别忘了,她这婚事是太子亲自求娶,就算是她肯退位让贤,太子也未必愿意放手。而且,今早我父亲还得了消息,秦敬方自请去西南查盐税案。”

  闻言,李秀莲看着林诗妍,面色一凝,“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想插手西南盐案。”

  林诗妍听她这么说,抿了抿唇。

  李秀莲眉头紧皱,然后又细细打量着林诗妍,按说她俩关系算不得太好,尤其是她父亲身居首辅,而林秋山是次辅,分明只要她李家倒台,林家便能更进一步。

  可这林诗妍却次次都帮着自己,她眼眸微眯,道:“你究竟为何这般好心帮我?”

  林诗妍不欲多言,简短地解释了一句,“你哥当初救过我,便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然后戴上帷帽便离开了。

  徒留李秀莲琢磨不透。

  *

  外头传得再厉害。

  太子府邸也依旧一片宁静。

  撞坏的家具早就换了新的,染血的墙壁也被洗刷干净,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秦姝落至今还躺在床榻上未醒的话。

  碧书也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守在床边,眼角湿润,却片刻也不敢离开。

  明日就是归宁的日子了,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定会担心的。

  太医早晨便来看过脉,说是姑娘一心求死,用力过猛,恐怕伤了颅内,这才迟迟不醒,药也喂不进去。

  太子倒是来过几回,但每每只是夜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又离开了。

  表姑娘倒是常来,挺着肚子也守在姑娘身边,可这几日经历得实在太过凶险,又劳累不堪,身体实在受不住,也病倒了。

  碧书看着姑娘头上的白布,心底说不出的苦,倘若姑娘当初嫁给了宋小公子该有多好,现在也不至于天人永隔了。

  更不至于,姑娘也这样自苦。

  她一边给秦姝落擦擦手,暖暖身子,一边哽咽着,听桃息说,这些时日外头传了不少风言风语,老爷还自请去西南为官……

  她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姑娘要是再不醒,恐怕要赶不上送老爷出城的日子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姝落躺在床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萧洵好不容易忙完朝事赶来,自前日大婚,闹出这等丑事,连父皇都惊动了,甚至有不少大臣上书要追究秦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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