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碧书进来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秦姝落一个人枯坐得都觉得累了。
窗外的天似乎都渐渐亮了起来,她才无言地握着自己左手上的疤痕,沉默睡去。
第90章自那日争吵过后,秦姝落已有许久未曾见到过萧洵。至于他的病情
自那日争吵过后, 秦姝落已有许久未曾见到过萧洵。
至于他的病情如何,秦姝落也不知晓。
大抵是没死的,毕竟, 太子身故,可算国丧。
袁春落还来过府中几趟, 只是近来她药物用得不多,也用不上他, 不过换上了府里做的新衣, 瞧着倒比之前精神多了,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袁春落给她把完脉之后,面色一变, 恭敬地退至一旁,道:“娘娘近来忧思极重,还望宽心, 否则必会伤及自身, 而且姑娘已经……”
秦姝落扶着额头, 她近来身子也不大爽利, 摆摆手, 声音淡漠道:“行了,知道了。”
袁春落见她无甚在意,忍不住心急道:“娘娘, 这伤及身子的事情绝非小事, 若是长期以往,必定会气血亏损, 五内郁结, 娘娘的身子本就有旧伤,这般不重视, 届时损伤身子,岂非让关心之人担忧难受?”
“关心之人担忧难受?谁啊?”秦姝落无所谓地嗤笑道,“你吗?”
她抬头,却不想恰恰撞进袁春落那双关切又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秦姝落眸光微顿,愣神了一瞬,那样清澈又毫不遮掩的眼神,很久之前,她在另一个少年的眼中也曾见过。
她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秦姝落立时回神,收回目光,袁春落也赶忙收回目光,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草民冒犯,还请娘娘责罚。”
秦姝落看着他低垂下去的脑袋,她怎么忍心责罚呢。
情爱一事,谁没有过?谁少年之时,心底不曾藏着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爱人?
秦姝落暗叹一声,而后摆摆手,道:“罢了,往后慎言吧。”
袁春落跪在地上,声音喑哑,“多谢娘娘宽恕。”
她摆摆手,让袁春落离开,而后自己倚窗而卧,整个人略显憔悴和疲惫。
赵如春应约而来太子府邸之时,恰是瞧着这新来的大夫正一步三回头地舍不得离开。
她挑了挑眉,这世上当真是有趣,不论是天家权贵,还是普通百姓,谁都按捺不住这颗躁动的心。
秦姝落偏头感受着外头的阳光,近来心底实在烦躁,情绪也多变得很。
她忍不住在榻上翻了个身,瞧见赵如春正进门,这才赶忙坐起来,埋怨道:“你都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
如春坐在她身旁,扯了扯嘴角,轻笑道:“何必劳烦。你近些日子如何了?这些时日,好似都不曾见你出来。”
秦姝落摆手,烦闷地躺在榻上,面色烦闷,“身子不爽利,心里也烦,出去又如何,还不是同那些人吵闹,没意思。”
赵如春笑笑,“也是。”
快近秋了,天气都凉快了下来,她给秦姝落掖了掖被子,低声道,“听说陛下要给五公主择婿了。”
秦姝落垫了好几个枕头,靠在后背上,整个人被包围得软绵绵的,舒服了不少,听见这话忍不住抿唇,“先前四公主择婿时,闹得不太愉快,倒是耽误至今。如今两人赶上一块儿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如春笑道:“大抵也是好事的吧,双喜临门。”
秦姝落蹙眉,“这可不好说。”
她又想起一事,瞧见赵如春面色如常,不禁试探道:“听说那李家竟是将林家小姐的庚帖扔了出去?这事儿……你也知道了。”
赵如春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听说了,她也不过是可怜人。”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苦涩。
秦姝落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
这李玉坤做得可真是绝啊。自那日在南安湖林诗妍落水被李成俊救上岸一事传播出去之后,不仅林姑娘名声尽毁,赵如春也被不少世家宅里议论,处事不当,当不起主母之则。
林家见自家姑娘名声被毁,不得不低头求饶,次辅林秋山更是舔着一张老脸上门,递上了自己女儿的庚帖,可那李玉坤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不仅将媒婆赶了出来,甚至还放出话来,他儿子便是娶村头寡妇也绝不纳林家女为妾,如今闹得当真是难看呢。
“他在林府门口跪了三天,林大人也不许林家小姐见他。”赵如春叹道。
“若说他行事莽撞,倒也是有点。只是……”秦姝落垂眸,思来想去还是道,“他怕也是殊死一搏。”
明眼人都知道这门婚事,大抵是成不了的。
李家和林家一个是首辅一个是次辅,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身份,倘若真是结成了姻亲,陛下会怎么看?朝臣会怎么看?
别说李玉坤当众割席,绝不引人猜忌,便是林秋山光明正大寻媒婆上门,为女儿讨这门亲事,也未必没有把李家人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拿名声相逼,怕是这对苦命鸳鸯最后的办法了。
只是没想到,这李林两家的当家人都如此果决又心狠。一个宁愿背上骂名,也绝不沾染半分,另一个亏了女儿的名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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