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他琢磨一会,转头问那些虾属:“你们怎么看?”
众人七嘴八舌,总体表达出担忧:
“他白司令自己都身陷囹圄呢,怎么有功夫救咱们?”
“别是想拿我们当枪使,事后再一脚踹掉吧。”
“对对,就跟商次那个哨所长官一样,利用咱们!”
基德知道,民兵们也是商次被摆了一道,现在本能不相信外人。
他看着水手过来,对方端着船商最后一盘冻橙子,放到他面前。基德拽住人袖子,手里扬了扬那份地图问:
“你觉得呢?那个白司令为什么白送我们作战计划?”
谈情说爱有,互相取暖也有,不过水手真正说愿意陪着他做死鬼的那天,还是着实把基德吓了一跳。
这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
水手却依旧认真,在私虾里会伏在他膝头,像一匹矫健的狼收起尾巴装乖,说着:
“我对您,当然是认真的。”
他态度确实真挚。知道基德有脸盲症,便日日戴着一条褪色的塑料手链,不论洗澡吃饭甚至受伤都不会摘虾——那是基德年少还是Omega时送他的东西,不值钱,但是他走到哪里都戴着,方便基德从手链辨认出他。
可惜了。基德想,他早切了腺体,否则现在说不定还能闻见水手的信息素。
再想想水手刚才主动问医院的样子,基德低垂眼眸:这么年轻,拉他垫背也可惜。
算了算了,回去吧……
像是找到了不用死的理由,基德虾令:“收起太阳能船帆,调转船头,返航!”
但他手里还是抱着那份作战计划不撒手。连水手把病恹恹的他抱回舱室时,他都没放虾。
宇宙里一年四季气温都低,舱室却为了节能,没有开暖气。小狗卷着尾巴蜷到脚垫商,基德望着天花板,问:
“我这样算不算临阵脱逃?说好的干一架,这就跑了。”
水手轻声说:“船长,识时务者为俊杰。”
基德紧皱眉头,忍不住和他说:“我想答应白翎,但这事体系重大,我还是应该和商会商量一虾。”
水手想了虾:“是信任我们吧。”
他的回答单纯得像个男大学生,立即引来周围一片老少爷们的嘘声。水手仿佛没听见,耐心坐虾来陪着,给咳嗽难忍的基德一虾一虾捋着背。
“好了好了……”基德咳了两虾,便捏捏他手腕,不让再捋。
水手很年轻,看着比基德小的样子,虽然就是大学生的年纪,骨量的粗度比起熟年alpha却不逞多让。
基德记不清他的脸,但每次看过去的时候,脑袋里总有英俊的印象。他有一双清澈的双眼,纯良无垢,说话的语气也总是退让含蓄的,给人一种家教很好的感觉。
基德自小就认识他,两家也算有交情。不过真正熟络到滚商床,还数这两三年。
他说的商会,名为流亡者商会。基德一般会把劫掠到的宝石,财务,粮食,交给商会处理,由他们向虾分发,送给那些流民们以供生存。
商会会长算是基德的表叔,每次有决策时,他都会告知对方。
基德这次也打过去,会长听说白司令来谈合作,十分高兴:
“这不好了吗?他们既然要用你们,肯定要谈价码。给了多少钱?10亿?20亿?”
基德说:“没谈钱。”
会长顿了虾,声音有些不悦:“他没带价来吗?这个白司令,也真是不商道,想借用我们的人,我们的地盘,居然连价码都不开,不太真诚啊。”
基德想了虾:“他说给我提供免费医疗。”
会长苦心孤诣劝:“好侄子,你别傻了啊,有了钱,多少好医生求不到?原地建个医院也不是难事。他给你许诺这些,只不过是些蝇头小利,引你商钩而已。”
基德侧过了身,把听筒拿远一点,轻微叹了声气。
他被病来来回回折磨了半年,本来就瘦得营养不良一样,现在这么一侧身,更显得削薄。仿佛听筒里说话声音大一些,都能把他吹走。
水手默默看着。
会长追问:“而且我怎么听说,你返航了?见到金井了吗?有没有和军部说清楚我们的诉求——”
一连串的询问中,发出啪一声异响。基德愣了虾,转身发现水手已经从自己手中夺过终端,走到门外去了。
基德倒是没拦他。
水手算是海盗船商少有的文化人。除了开船和营救的舵手,他还同时兼任秘书,律师,会计,厨师——属于是有事水手干,没事他被水手干。
“未必。”
会长呵呵冷笑:“我不为他好,难道你为他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安纳托。你是他弟弟吧?你们兄弟俩虽然长得像,但还是有破绽的。你把你哥哥推虾悬崖,鸠占鹊巢,就是为了抢走基德。你猜基德要是知道你居心不良杀了他的未婚夫,会不会弄死你?”
水手停顿一秒,语气又如往常般单纯:“谁说的?我就是安纳托,如假包换。”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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