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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辰星却安坐高堂,未免太过不公平了。

  定安侯思绪轻转,便把心中的打算说出了口。

  “若是,双龙戏凤,你以为如何?”

  仆人面色一惊,神色慌乱地查看着四周。他喉咙发涩,声音中带着颤意:“侯爷,这——倘若被发现了?”仆人只看定安侯的神情,便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双龙戏凤”是何等意思。他们原本的打算,便是要危隐青和元滢滢,在这场宴会中情难自己,而后被人当场看到,姐夫同妻妹厮混的不堪场面,进而折损了两人的名声,彻底让元滢滢沦落为一个浪荡不堪的女子。而如今,定安侯却想着同时报复元滢滢和沈辰星两人,他要把沈辰星也拖进这场闹剧中。姐夫和妻妹相依相偎,本就会落人口舌。倘若再加上一个沈辰星,仆人都不敢仔细思虑。

  到时,危隐青和沈辰星两人,同时疼爱着元滢滢。在众人发现时,几人仍旧无知无觉,沉浸在男欢女爱中。元滢滢藕白纤细的手臂,可能正搂在危隐青的腰间。而她柔软白皙的足,则是会被沈辰星把玩在掌心。几人面色潮红,自处一片桃源之中,不知道外面是何等境况。

  此事一出,有关几人的暧昧之事,定然会在城中传遍。到时,定安侯筹谋的报复,自然能够实现。只是……此事风险太大。

  元滢滢一介女子,的确不足为惧。可危隐青和沈辰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皆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不至于见到一个妩媚妖娆的女郎,就不知今日是何夕,肆意发泄着心中的谷欠念。待两人清醒过来,便知道自己遭人算计,到时定会要查出个天翻地覆。

  仆人忧心,即使他做的再过谨慎,也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定安侯或许能够抽身,可他却……

  定安侯看出了仆人心中的犹豫,他面容微冷,扯唇冷笑道:“怎么,你不肯做?”

  仆人当即垂下脑袋,摇首表示不是如此。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拒绝的机会。自从他将加了药的菌菇老鸭汤,端给危隐青的一瞬,他便再没有了反悔的机会,和定安侯成为了同一条船上的人,只能听从定安侯的差遣行事。

  “遵命。”

  仆人便故技重施,给沈辰星端了汤。

  沈辰星只喝了两口,便放在一边。

  他向来不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即使滋味确实如同众人交口称赞的一般,浓厚香醇。因着沈辰星的性子,即使仆人出言相劝,也不能够借着元凝霜的颜面,要沈辰星多饮几口。仆人见那碗菌菇枸杞老鸭汤,被放置在一旁,沈辰星丝毫没有再饮的意思。为免得被人发现异常,仆人见状,便伸出手要收回瓷碗。沈辰星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微沉道:“你做什么?”

  仆人将头低的深深的,语气恭敬:“这碗汤凉了,喝了伤胃。我再给沈公子换一碗热的来。”

  沈辰星松开了手,轻轻挥手道:“不必了,我不喜喝这些东西,再不必送了。”

  仆人连忙称是,带着瓷碗离去。

  危隐青只觉得,今夜饮了太多的酒,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危隐青不喜这样的自己,他应该是清醒的,理智的。思虑至此,危隐青缓缓地站起身,要去净面换衣。

  雪青色曳地长裙,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丫鬟,泼洒了酒水。元滢滢当即蹙着眉,她看着满脸惶恐的小丫鬟,心中并没有怜悯之意。这元府后宅,从来便是听从姜氏的命令行事。倘若今日,小丫鬟弄脏的衣裙,不是元滢滢的,而是姜氏的,那她连担惊受怕的神情都不会露出来,就会被人拉下去惩戒,以后再不会在府上出现。小丫鬟如此作态,不过是看元滢滢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即使她不慎顶撞了元滢滢,元滢滢也不能和她计较,不然便是得理不饶人。

  元滢滢甚至恶意地揣测着,分明那小丫鬟脚步走的稳稳的,偏偏到了自己的身旁,身子一歪,洒翻了酒液。这其中,怕不是有元凝霜的授意,毕竟因为红绸缎带一事,元凝霜今日折损了不少颜面。若是元凝霜想要借着此等机会,弥补颜面,也是可能的。

  轻云虽然不是全然忠心的,但她已经看出,沈辰星待元滢滢的特殊。让轻云来选,跟着元滢滢离开元府,做以后的沈夫人的贴身丫鬟,和留在元家,卑躬屈膝地讨好姜氏,最终可能还是一个排不上名号的丫鬟,她自然明白应该怎么选择。

  身为元滢滢的丫鬟,轻云清楚元滢滢的脾气。元滢滢若是做了错事,自然是百般娇气,不肯让人怪罪了她。但旁人若是对元滢滢做了错事,即使对方如何诚心悔过,元滢滢也不会原谅。

  可这是宴会之上,又有沈辰星在旁边,元滢滢贸然发火,定然会让沈辰星觉得不可理喻。

  轻云忙扯着元滢滢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还是早些换衣裙罢,莫要旁人看了笑话。”

  元滢滢这才没有理会小丫鬟,她带着轻云往后院去,声音软糯,却是丝毫没有放过那小丫鬟的意思。

  “我瞧着,那丫鬟脸生的很。你待会儿去问问,她姓甚名谁,脏了我的衣裙,又做出一副扭捏姿态,便觉得足够了?哼,我自然不会饶恕她。”

  同为丫鬟,轻云心中知道,这等宴会,是元凝霜向外显现能力的场合,怎么会让一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出来伺候。因此,那小丫鬟定然有古怪,并不值得可怜。

  轻云颔首应好。

  主仆两人,正要去梳洗换衣裙。轻云突然被人唤住,只说是元凝霜寻她。

  即使轻云是元滢滢的丫鬟,但只需要元凝霜一句话,元滢滢无论想不想放人,都得放轻云离开。

  元滢滢独自一人,走至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她姣好的黛眉,微微蹙起,绵软的声音,却不是在说什么美妙的话语,而是在抱怨元凝霜,说元凝霜的坏话。

  石子路湿滑,元滢滢姚黄缎面绣鞋一歪,身子便朝着怪石山洞扑去。

  危隐青行走至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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