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方才收
拾屋子,从床榻底下寻到一枚玉佩。“将玉坠悬于空中,剪雪轻然寻问,面色复杂地瞥至堂内公子身上。
“此玉佩……可是赫连公子的?”
温玉仪凝神一瞧,此玉石质地细腻温润,绝非寻常人家之物,定是与大人缠欢时落下的。
好在此二人不知这玉坠的罕见稀有之处……她淡然取回,放入衣袖里,神情是再镇定不过。
可闻听此语,赫连岐极为慌张地争辩着,欲遮欲掩般飘忽着神色:“这绝非小爷之物,小美人儿莫要冤枉,我已有许久没去拈花惹草了,较以往洁身自好了太多!”
“你这主子,我即便有千万个胆也绝不可能招惹!”
指天誓日般一举折扇,这位云间香坊的正主慌忙立誓,瞧望剪雪眉眼稍展,才定下心来。
她将这二道身影的细微异样望于眼中。
回想此前深夜,赫连岐唤丫头前去寝房,她便觉此事另有蹊跷,此时一瞧,却非她多虑了。
温玉仪疏淡地回着话,似为旁侧公子作着解释:“玉佩是我前些日子在街巷捡的,你们何必多虑忧思。”
毕竟玉坠的确不是赫连岐的,若任丫头误解,这香坊之主真当是冤枉了些。
剪雪一听,愁容顿时展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媚笑靥。
这丫头似乎……极其在意着赫连岐的风月一事,就如同曾经的她在意楼栩一般。
此念头一闪,瞬间心颤不止。
温玉仪故作闲适地走出膳堂,来到庭园一角,随性将迎面来的两位女婢唤了住。
她颦眉淡笑,斟字酌句地问道:“你们可知,近日剪雪是否与赫连公子走得近?”
岂料两名侍婢互相凝望,对她所问尤为不解。
然疑惑之处更像是……香坊上下皆知的事,她又怎会毫不知情。
“温姑娘竟是不知?剪雪时常在赫连公子房中留宿,”其中一女婢无所隐瞒,抬声直言相道,“我们都觉得,剪雪兴许不久后要变作这云间香坊的主。”
实情和她所想无差,剪雪真与赫连岐共度了不少良宵佳夜。
她震颤万般,丫头究竟是何时有这不便告人的牵扯,她竟现下才知……
“那丫头竟对赫连公子情根深种……”温玉仪恍惚片刻,冲着被唤住的女婢婉笑道,“我还真是不曾察觉,几乎要成香坊最是糊涂之人……”
回于雅房休憩片晌,她顿感清闲,便点了灯火,再作起字画来。
想着下回见大人时,她也好又得他赞许几番,毕竟能得上楚大人的称扬是颇为难得的事。
然温玉仪越画越不是个滋味,服侍自己多年的贴身女婢寻觅了良人,此讯传得香坊人尽皆知。
丫头却唯独将她瞒着,似是刻意相瞒,有意不让她知晓太多。
正为此事发着愁,她忽而见着剪雪推门而入,举止轻缓地将从膳堂端来的晚膳放落于桌上。
她才恍然发觉天色已暗,又到了夜幕之时。
自离了温宅,就极少见得主子沾墨而画,剪雪仅瞧了几霎便望出了神,凑近了喃声低语:“奴婢已有许久未见主子执笔作画了……”
“得过他人赞许,我便想再精进一些。”她缓慢落下一笔一划,随之将墨笔搁下。
竟有晟陵的公子称许过主子,还让主子畅怀成如此模样,丫头双眉一弯,悄然问道:“主子这是得过哪家公子的称赞?是那张公子,还是李氏布庄的大公子呀?”
主子只是笑笑不语,端坐至肴膳前,桃容晦暗不明。
剪雪未洞察出主子有丝毫失常之处,又望适才端上的珍馐,满面春风地俏然开口:“今晚的菜肴极合主子胃口,主子可品尝得多一些。”
“你与赫连岐是何时情投意合的?”
见势直接了断地问着,温玉仪道得平缓,容色温和如故,但在眸底掠过了少许责怨之意:“瞒着主子我,却让整个香坊都知晓了。”
听罢,丫头手足无措而立,满目尽显心慌意乱。
未说上一语,剪雪便猛地跪落在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告明。
未过几瞬,清泪于眸中打起了转儿,剪雪慌乱地摇头,抽噎般道着:“奴婢并非和赫连公子同心合意,是公子落花有意,奴婢是被迫的……”
不想这丫头却是被迫为之,亏她曾经还觉赫连岐怜惜极了姑娘!
于她印象里,赫连公子虽喜逛青楼寻乐,却不会迫使女子入帐相欢……
“他岂敢如此!”
温玉仪拍案而起,柔目顿然染了怒意,不可思议地听着这荒唐之言。
“奴婢厌恶自己,不敢告知主子……”剪雪一面道着,一面心觉无辜万般,那清泪就如断线珠子般掉落而下,莫提有多委屈。
“后来,奴婢觉失了贞洁,不可再嫁与他人,便想着服侍主子一辈子,便……便由着赫连公子日夜唤着……”
“奴婢欺主在先,不求主子谅解,甘愿受罚。
言说终了,丫头抹了抹泪珠,在她身前不停地磕着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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