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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昏庸无道,这天下是该有变化了。”

  此趟出门不宜过久,至少于晚膳前定是要归的,她不紧不慢地自行更上裙裳,想着剪雪若推门入房,不见她踪影,恐是会焦心如焚地向赫连岐禀告。

  “阿晏,我该走了。”

  理平裙摆与云袖,她垂眸柔语,面容如水般平静,仿佛承欢一事未曾有过一样。

  她这端庄持重的样貌着实能蒙骗过所有人,楚扶晏心有不舍,临走前问向她。

  “明日……可还会来?”

  闻听此问,温玉仪险些双目一黑。

  大人怎能不羞不臊地说出此话……

  还得寸进尺地命她明日再来一回,她猜想此人兴许偷上了瘾,再次相见的每一日夜都不肯放过。

  “咳……”清嗓般一咳,温玉仪半刻束手无策,想着这败俗伤风的一举绝不可被香坊的人知道,有丝许埋怨起来,“来得多了,我都不知要如何蒙混……才能令他们不起这份疑心。”

  “毕竟已是无名无份,这般私会,有辱名节……”料及大人许会困惑,她小声言明,想自己在万晋的名声已狼藉不堪,又悄然相告。

  “我说的,是大人的名节清誉。”

  不论怎般,楚大人的名头是朝中最有威望的,若被她一女子玷辱,她应会懊恼上良久。

  楚扶晏知晓她在意之处,深思熟虑后,又道了一计策:“明日我去香坊幽会。”

  这下,她是彻底地执拗不过了。

  堂堂摄政王,来他国与旧时的发妻私会,又欲求不满,如今竟还要去云间香坊寻她,谁听了都会觉得疯狂……

  止住的步子挪不了半分,温玉仪双颊潮红,急切娇嗔着:“我刚才说的,大人可有在听?”

  “自是听着,”眉宇间透的尽是闲然自若,他回应得极其从容,似觉那清誉无关紧要,“好不容易见此一面,所谓的清誉不要也罢。”

  京城本就流传着温家长女背夫偷汉,水性杨花,所行之事不堪入耳一说,说她被温家逐出了家门,不知去向。

  若再传上一语楚大人谅解旧妻,瞒着天下之人与她暗中苟合,她那有伤风化的名声便真是要将楚大人也拉下了水……

  温玉仪认真寻思,如覆薄冰般问道:“在外传着我可是红杏出墙了,大人钟情,这都能忍下?”

  外头传着,她可是和晟陵使臣情投意合,私奔而逃了……

  哪知大人极为不顾得失,这回势必要困她于身侧几日,让她也尝尽他这一年岁的思慕之念。

  “媚骨诱人,误国殃民,我知那李杸何故色令智昏了。”

  敢直呼陛下的名讳,普天之下也唯有楚大人能恣意妄为,她念及面前之人至高无上的身份,仍是犹豫着应了下。

  “明日何时?”她轻抿唇瓣,咬了咬牙,轻问出口,“我去迎着……”

  其实她是想那鱼水之欢的。

  只是香坊是赫连岐的地盘,太易被他人瞧见,冒下此险,她听着都觉心惊胆颤。

  可再想闻名遐迩的楚大人都可抛下清誉来晟陵偷欢,她便顺从一应,发觉自己骨子里是藏有躁动与贪婪。

  恪守礼法了诸多年,总要破一破礼规的。

  她如是而想,便觉这大胆的念想可行。

  “你想几时?”楚扶晏将她微变的面颜尽数而望,边穿上凛然端严的锦袍,边正声问着。

  一言一行像极了正人君子,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在商谈着何等紧要之事。

  再不离去,怕是真会让剪雪起疑,她理完衣袂袖摆,随性回道。

  “扔石为讯,过了午时便不候了。”

  未逗留瞬息,端雅地踏出房门,温玉仪张望起无人把守的楼廊,轻盈地戴上帷帽,又举止泰然地回香坊去。

  雪雾弥漫,飞鸿印雪,天地间白皑似银,雪絮如玉屑而洒,覆上婉姝发梢与素白裳角。

  然她所担心之处,却并非多此一举。

  温玉仪回于香坊时,恰好撞见剪雪奔来,与她相视之际,猛地叹下一口气。

  第64章

  丫头赶忙端量起主子,瞧她无恙而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奴婢找了主子半日,坊里坊外都找遍了,主子究竟去了何处?”

  就知道以午憩为幌瞒不了多时,方才不该在鹤鸣楼待那般之久,她从容地行入寝房,莞尔笑道:“我……我在香坊闷得久了,便去街市散心解乏,不必忧虑。”

  主子的素裙上的确是沾满了雪,似是刚从坊外归来,剪雪只觉何处有些许怪异,却又道不明晰,只当主子是当真沉闷了太久。

  “往日主子不论去哪都是带着奴婢的,如而今却放任奴婢不顾了……”丫头撇唇颇有抱怨,细想主子近来的心不在焉之样,悄声低语,“奴婢可是做错了事,惹了主子不悦?”

  温玉仪静然理着曾在大人眼前随然梳起的发髻,柔和笑道:“剪雪最得我心,我怎会迁怒。况且你素来谨言慎行,也没有犯下大过。”

  好端端地出一趟门,主子的发髻怎会乱成这模样……剪雪不解地走上前,忙为她重新梳妆一番。

  “奴婢是真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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