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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常芸见景走上一步,较为稳重地向威严之影拜去,试图挽回局面:“父亲稍安勿躁,儿臣来道上几语。”

  “陛下只认我朝楚大人,可陛下也知,楚大人已殒命……”言至此处,常芸眸光一黯,悲从中来,泪眼盈盈地直望秦弘序,不愿再想这噩耗,随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启唇。

  “人死不能复生,望陛下莫再刁难,莫再……落井下石。”

  然晟陵君王不以为意,早听闻此讯,面色仍作淡然,坚定这一念绝不松口。

  “在朕看来,楚扶晏才配得上君王之座,即便他死了,也还是与我秦弘序缔结盟约之人。”

  不为避讳地讽笑道,秦弘序悠缓地看向已气急败坏的万晋之帝,倏然提点着:“你若不服气,大可重新开上条件诚意再来,看朕和邻国愿不愿意再缔此盟。”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李杸不敢太过造次,紧咬着牙关,竭力压抑起心头迸发出的愤意:“见我朝有难,存心要火上浇油……”

  抬手从然端起案上清茶,秦弘序闲然自若地朝其一看,似不愿继续言谈:“除非见到楚扶晏,否则朕不认那缔盟之事。”

  “楚扶晏犯下谋逆之罪,已被正法,晟陵是在强人所难!”

  怨愤地指向殿中的每一人,李杸而后苦笑地退步,想着个个皆认楚扶晏,却不认他这位帝王,对那人的恨意又更深了些。

  秦弘序命宦官赶客,悠闲地打着哈欠,离了大殿:“朕再说最后一遍,朕只认那楚扶晏。”

  “朕乏了,送此二人出宫。”

  四周护卫听命欲将这二道玄衣人影押出皇宫,被李杸断然一阻,自行离退而去。

  此趟密谈算是受尽了屈辱,早知这秦弘序是如此执意,他便不该来自找折辱。

  当今朝局不容乐观,再想不出他法,待守城的将士支撑不下,万晋之朝恐是要亡。

  夜空云淡月圆,宫殿檐角垂落的铜铃被夜风吹得响,于寂静之中摇摆不停,凉意森森入骨。

  行出宫墙,常芸依旧心怀伤感,眼下局势又无解,说到底还是要仰仗楚大人之威,思来想去,直将缕缕愁绪怪于父皇头上:“都怪父皇不与儿臣商议,便将楚大人……”

  “他逃了天牢,还意图谋反,父皇怎能留他?”

  李杸强行压着怨气,猛地一甩袖,当下只好另谋他路:“父皇早就劝过你,让你换一人倾慕,你偏是不听,此刻又怪上父皇。”

  眼底泪光被缓缓隐去,常芸知楚大人所为的确是罪无可赦,便不去计较了。

  “往事已成空,儿臣不再念了。只是这晟陵皇帝偏认楚大人,我们当如何行事?”

  “先回朝再议,只可是要另想他法和屺辽议和了。”而今只能想想下策,再这么攻打,恐怕真要弹尽粮绝。

  李杸随望云中冷月,不禁打起了寒颤。

  分明已快至盛夏,可夜间清风仍是凉寒,一拂庭中花草,激起一片花柳虫鸣。

  与此同时,云间香坊内颇为幽静。

  轻开房门,冷风骤不及防地闯入房室内,温玉仪裹了裹薄裳,一望不远处已熄了灯火的屋舍,悄然问着门旁女婢。

  “剪雪姑娘可有外出?”

  女婢一瞧高悬明月,又望向剪雪所在的寝房,恭肃回禀着:“这个时辰,应是在寝房睡下了。”

  目光回落于房内桌案,她莞尔低笑,说得柔声细语:“桌上的物件,是我仅剩的一些首饰,劳烦明日替我交给剪雪,便说是这些年服侍我的酬劳。”

  “姑娘为何不亲自给?”疑惑地瞧望温姑娘所指的妆奁,女婢更是不解,忍不住地发了问。

  温玉仪再望皓空婵娟,柔和回应道。

  “我怕又会上演一场依依不舍的戏码,这回许是要不辞而别了。”

  一想着那丫头擦眼抹泪的,她便要难以离去,不如早些时

  辰启程,免去些惜别的感伤。

  近日折腾来去,唯剩的家当也只有几支珠钗,剪雪当下已是云间香坊的东家,不知是否会弃恶此物。

  温玉仪回至房中赏了一夜月,最终在窗边半撑着头入了眠。

  朝日初升,东窗日已红,雅房空无一人,唯有和煦晨风拂过长窗,摇曳着窗前桃枝。

  晴空万里,远望巍峨城墙插满旌旗,高耸入云般庄严威武,气势恢宏。

  一名淡雅浅素的女子观着碧瓦飞甍,却紧盯着闭合的城门发愣。

  她不明城门因何而闭,周遭寂寥萧索,已然没了行路之人。

  城墙上立满了驻城兵将,边境战事似一触即发。

  可他们究竟是为何人在守城……

  陛下身在晟陵,城门又紧关着,北境屺辽暂不会来犯,所以……是何故如此兴师动众。

  无所惧地缓步走近,温玉仪容色和缓,向城门两旁的侍卫恭然俯首:“敢问万晋的城门为何关了?”

  “怕是要变天了。”其中一侍卫抬起剑鞘一指上空天际,含糊答着,却觉一位姑娘家待于此处着实危险,便好心提醒。

  “这几日下了封城令,不可进出城门,姑娘还是莫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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