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闲,吸引着来往之客。
一男子兴致勃勃地由经一棵槐树,朝后一指,为树下纳凉的几人道明了方向。
“那边茶坊的说书先生正说到了楚大人旧日休妻一事,你们还不快去凑个热闹?”
“休妻?”听得这一词,其中有位手提菜篮的妇人眸光一亮,倏然来了兴趣,拭了拭细汗,赶忙向茶馆行去。
“我曾有耳闻,据说那其中是另有隐情,这可要去仔细听听。”
男子口中所言的茶馆不大,里头座无虚席,与所道别无二致。
一位老先生端坐于一张案几前,在场来客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食起桌上的果盘糕点。
说书人的话语徘徊于茶馆内,妇人寻了一张椅凳挤于一角,出神入定地听起书来。
“上回说到,楚大人放落碗筷,从袖中取出一封休书,猛地拍落在了姑娘面前的膳桌上……”
老先生一拍醒木,使得四周立马肃静,再接着道起。
“话说那温家小娘子见了楚大人递来的休书,顿时痛哭流涕,恳求大人快些将休书收回。可大人呢,为了争权夺势忍痛割爱,仍是执意休了妻……”
言及此,那一语未曾道完,忽有一言打破
了场下寂静,顺势也打断了先生的话。
“错了错了,分明是温家小娘子亲手写的休书,楚大人苦不堪言,被迫签押的。”
馆内之人一齐瞧望,开口的是个浑身书生气的小郎君,手持折扇,轻盈而晃。
细细一看,那容貌还带了些许秀气,倒是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还要淡雅别致。
“你又是何人?竟敢质疑老夫所言!”
眉宇沾了不悦,心想这小厮许是来砸茶馆生意的,心底便怒火中烧了起来,老先生怒目圆睁,抬声问着。
虽已女扮男装出了府,可仍丢弃不了娇羞色,温玉仪适才只是随性一想,不料竟将藏于心上的话轻道出声。
如此,她忽地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都怪这先生将她说得太卑微凄楚,她实在听不下,才一时忘了今日是微服出游。
闲然端起茶盏细品一二,她默不作声地敛下黛眉,想方才话中的自己着实狼狈不堪,急中生智道:“我就是大人身边的一名奴才……”
“方才所说,皆是我亲眼瞧见的。”
老先生本想再道,又怕此人再打岔,抬袖命她继续说:“那你倒是说说,后头发生了何事。”
“温姑娘被休,自是离了京城……”温玉仪提壶欲斟茶,却感盏中已无茶水,唤了堂倌添上一壶,更是悠闲地饮茶道,“往后之事我便不知了。”
也不明何时成了百姓口中的茶余谈资,她干咳几声,深知这些道听途说者未被降罪,是因最终将她与楚大人传成了一段佳话。
听得那人深感欢喜,罪自也不降了。
“我知。”
岂料一低沉嗓音从另一角悠缓飘来,众人循声再望。
一名布衣男子悠然倚于木椅上,穿着不似达官显贵,却空有一身阴冷之息直逼而来,令周遭莫名寂然。
她闻声一看,不免惊讶得一颤。
这哪是什么寒门公子,分明是她那喜怒无常的夫君。
此趟出府她可只与剪雪一人说过,大人明明在书室观阅奏本,又怎会乔装跟来……
见诸位当真在等着下文,楚扶晏面色不改,淡然续说道:“此后楚大人相思难解,就千里迢迢地去见故人,欲将姑娘寻回,再话夫妻之念。”
“你又是何人?”
老先生眉头紧锁,又望这想砸场的另一男子,视线随后游离至两道人影间。
他思来想去,镇定自如地回道:“王府内的另一名奴才。”
茶馆中轻然响起私语声,老先生与二人相顾,谨慎问着:“你们二位相识?”
“不识。”
她连忙矢口否认,却听大人回得从然,和她同一时刻回语。
“相识。”
难得独自出府游玩,还装扮得是个男儿身,她想着不必如平日那般拘谨,便未与大人传报,只身一人溜出了府邸。
不曾料到,竟这么快就被大人寻了着。
如今也瞧不出大人是为何故跟随,本就尚未将他捉摸得透彻,她暗自叹息,眼下更茫然了。
楚扶晏想打圆场,目光似有若无地轻掠过她,凛眉低声道:“他是东房的奴才,我是西房的,隔得较远,他自当不知我。”
这一唱一和的,若说毫无瓜葛,试问何人会信。
老先生眯眼细观,别有深意而问:“那你又为何将他记得清楚,还尾随小公子到此处,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听说书先生这么一道,馆内听客皆顺着话语思量,心觉先生所说不无道理,眸光十分笃定。
“这王府中的奴才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身旁一位秀才浅浅嘀咕,偷瞥这曾于摄政王府当差过的奴才,轻声说与旁侧的听书人:“你看你看,被说中了,那公子要恼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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