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街巷,好言劝道:“咱们这儿是茶馆,而非闹市,你们要吵,便去外头吵。”
可堂中众人听入了神,有人憋不住心里话,急不可耐地问着:“但这两位奴才所言确是听得人心痒痒,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偷欢过后,楚大人自是欲罢不能,决意走上漫漫追妻路……”
温玉仪道得心安理得,闲适地挥起折扇,从容一弯眉。
对此话越想越觉怪异,他沉然寻思,肃然反问:“我怎记着……是某位姑娘芳心暗许了?”
她随意编造的谎言,大人也不必这般较真……
况且她是他夫人,退让一步有何不可,他何故总要争出个胜负来。
她起身抱拳,面露歉意,朝在场来客赔起不是,赔完便畅然离去:“这位兄台与我所言天差地远,待我和兄台仔细回忆,再与诸位道尽真相。”
“公子言之有理,小生就先告辞了。”
见她行步而离,楚扶晏忙跟步紧随,这才反省起自己是否将夫人惹了恼,不由地追悔莫及起来。
“这就走了?我们听着正起劲呢……”
堂内听客蓦地失了兴,连台上的老先生所说也不愿再听了,扬声问道:“二位小公子,你们几时还会来啊?”
可在喧嚷声中,二人已然走远,像是不会再回来了。
灼灼夏日,湖畔围着萍花汀草,这抹秀色似真生了气,直走在前头,一眼也不曾向后望来。
楚扶晏回想起茶馆中说的字句,自省好一阵,走至身侧轻问:“夫人怎么不继续争了?”
“无趣,大人从不让着妾身些……”
女子微低着头,步调又加快了些,柔语中透了微不可察的委屈。
望她秀眉蹙得紧,他不禁心软如棉,像是认错般靠近,在她耳旁悄声道:“夫人莫气,下回,下回本王让着。”
“夫人不论说什么,本王都在旁附和。”
“莫说本王了,倒是夫人怎还没准备?”想着翌日的此时都在拜堂了,她怎还安闲自得,他敛声柔和地相告,生怕她记错了日子。
“明日就要大婚了。”
“其余之事本王皆已安排妥当,只是那喜服与首饰需夫人挑选,本王……不懂女子之物。”唯怕她误会,他连忙多道一句,语声越发轻了。
犹豫着似犯了难,温玉仪瞥向窗外庭院,故作无辜道:“我本是想着手的,可剪雪那丫头非要揽下,我执拗不过……”
他闻言诧然,不知剪雪何时已从晟陵赶到京城,竟还为这昔时的主子打点起细软衣物来。
“楚大人!”
话语言至一半,丫头便欢愉地蹿入了书室,手上还持着一顶凤冠,朝主子眨了眨眼:“奴婢一收到婚贴,可是连夜赶路入了京,想着大婚这一事,没有奴婢在,主子定是不习惯。”
这丫头素日本就闹腾,若加上项辙凑至一起,怕会闹得不成样……
楚扶晏端然上前了两步,冷声一咳,极为严肃地告诫道:“那你也应该明白,明日何时该在,何时不该在。”
“奴婢绝不打搅楚大人洞房花烛!”
剪雪抬手发誓,瞬间会了其意,随后在空中比划着:“奴婢已想好,在庭院远远观着,如有人敢靠近,奴婢通通轰出去!”
听此女婢的回话,他顿然放心下来,正声赞誉道:“怪不得你家主子与你情同姐妹,还是挺机灵的……”
哪有人在青天白日下说洞房之夜的。
温玉仪又恼又羞,对面前的二人着实钦佩,忙抬声遏止:“你们可否别当着我的面说,我……我羞臊。”
丫头难得见楚大人喜悦,便大胆地靠近了些,悄声细语道:“话说奴婢还是头一回见主子害羞成这样……”
说是窃语,可全让她听了见,楚扶晏回眸看时,望案旁的姝色涨红着桃颊,羞意似要溢出眸框。
“婚仪之事,可办好了?”他再度将目光落回剪
雪身上,觉丫头能再会他意,低声忽问。
剪雪柳眉一弯,知晓弦外之音:“奴婢已准备妥当,大人有何吩咐?”
“本王想听听……你家主子的陈年旧往。”
淡漠之语意味深长,他眉宇仍稍蹙,像是在道着颇为严谨的正事。
“那大人真问对了人,奴婢可是这世上最知主子的人,”大婚当前,压根就不顾主子的羞涩之意,丫头兴致正起,愿与大人娓娓道来,“大人想听哪方面的?奴婢定将所知尽数相告。”
抬袖欲请丫头前往亭台一叙,楚扶晏凝眸静听,顺着回廊稳步而行:。
“甚好甚好……那就从儿时之事说起吧……”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离了房室,唯剩她一人留于书室内。
她暗忖着剪雪会和大人道些什么,不一会儿便游离了神。
“一个吃里扒外,一个沾沾自喜……”温玉仪无奈轻叹,又提笔决意沉心作起画来。
次日红绸漫天,树梢悬挂的灯笼比桃夭还艳,摄政王府笙鼓齐鸣,喜气洋溢。
殿内的铜镜明亮,照出一抹玉姿娇靥,丹唇浅勾,红衣素手,正仔细理着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