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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挑缎子了,免得到时候你出去了额娘还觉得我小气,喊自家表姐挑缎子,结果让人家空着手出门。”虞燕揉上李有容的脸使劲搓了搓,“哼!都怪弘皙那个坏家伙,好端端地招惹你做什么!害得我们家容姐儿都哭成什么样了!”

  李有容没忍住破涕而笑:“你老这样,明明比我还小两岁,非要作出比我大的模样!”

  开玩笑,前世十八岁,今生十二岁,好说歹说她都快活了三十年了,虽然碍于装了好几年小孩的缘故心理年龄一直也没怎么从十八岁往上升,但肯定比你这个十四岁的丫头成熟!

  虞燕带着她走到戴家姐妹从徽州那边送来的缎匹箱笼前,两个人蹲着像小时候一样在那里挑挑拣拣。

  “栀色太老气了我不要,我平日里穿得都是鹅黄松花的颜色。”

  “浮光锦一共送来的时候就这么两个色,你不要栀色的我就自个留着了,这匹琼琚色的你拿去,还有这匹青楸色的月华锦拿着去做了裙子穿,这两个色配起来也好看!”

  “这两匹蜀锦好,青花配胭脂,合该是你穿!”

  叽叽喳喳商讨了半晌,李有容不知不觉间脸上带上了一抹笑意,她拿着手里胭脂色的蜀锦递到虞燕面前比对,看见那双眸光莹莹带着笑意的桃花眸时心头蓦地一软。

  “从小到大每次我不高兴了,你总是这样哄我。”

  虞燕托着下巴感慨道:“诶呀,哄人的招数不在多,好用就行,这些缎匹能让表姐你高兴起来也算是发挥了它们最大的用处了。”

  从后院出去的时候李有容的神色总算是恢复正常了,眼见她越走越远,虞燕倚着门拍了拍门口的穿珠帘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情之一事,叫多少人陷在里面看不穿啊。

  “格格,晚上的家宴雁回那里已经吩咐大厨房的人准备好了,就是年侧福晋那边说她身子困乏又偶有腹痛”锦书回屋轻声道。

  今日是十五中秋月圆,按照府中的惯例都是要在正屋那边用膳赏月的,只是胤禛上个月被康熙派去祭奠孔庙了,如今留在府中的都是女眷。

  年若初这胎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她是一点意外都不想有,但凡是能推拒的筵席基本上被推了个干净,就连每月初一要去福晋那拜见的规矩她也都是草草了事,早早就走。

  平日里蘅芳苑吃的用的更是小心谨慎,为此年若初还特地让年家从外边给她寻了个医女进来服侍。

  这些事情虞燕都懒得管,只要不在后院惹是生非基本上小事情她就由着年若初去了。

  “不来就不来,腹痛的话叫府上的大夫去看看。”虞燕一边翻着手边记载康熙年间大事小事的几页纸,一边漫不经心道,“弘昐不是喜欢先前元宵那会的鱼灯笼吗?今儿晚上拿几个同样式的灯笼挂他屋外头去。”

  “那弘昀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那边呢?”锦书问道。

  四阿哥是四十三年末那时候李氏生的小儿子,生他的时候胎位不正,要不是当时内务府那边派来的接生嬷嬷有一手正胎位的本事,真是险些一尸两命。虽说李氏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也伤了根本,但往后有孕就难了。

  五阿哥则是耿氏今年年初的时候生下来的小阿哥,生得白胖可爱,只是出生没多久后就被抱到了福晋屋子里去,耿氏为此还被福晋提成了庶福晋。

  四阿哥是因为出生的时候遭了一番波折所以胤禛才没有立即给他取名,五阿哥却是因为福晋将其抱去正屋的事情没有提前和胤禛商量,他一气之下干脆略过了这件事情。

  “先前广州那边送来的白象车灯放几个在正屋外边,那颜色靓丽小孩子喜欢。”虞燕一边对着锦书送来的小厨房的食单翻了两下,提笔又写了几道温补的菜上去,“月饼不易克化,弘昐、弘昀年纪小,往他们碗里放一两个就够了。”

  说小其实也不小了,弘昐今年十岁,弘昀也足足七岁大,去年就已经搬到前院来和弘昐一起听夫子讲课了。

  挨到晚上用膳的时候福晋的正屋那已经坐满了一圈人,年若初没来侧福晋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一个,福晋笑着推耿氏坐了上去,还叫人特意将刚睡醒正咿咿呀呀的五阿哥抱了出来。

  摆在碟子里的月饼按照宫里的制式做的精致得很,有的洁白如玉几乎能透过外面的皮子看见里边的豆沙馅,有的则是不知道用什么花汁子浸过的面粉做出来散着桃花香的莲瓣。

  屋外的树上绑着粗绳,各式各样造型的灯笼都挂在上边,有的色彩鲜艳的惹得四阿哥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刚走得稳当就已经跑着去够那上边的灯笼。

  耿氏穿着半旧不新的蜜合色夹袄坐在福晋边上,看着她怀中七个月大的五阿哥抓着五颜六色的花纸玩忍不住流露出欣羡的目光。

  她被福晋带入府后就一直不怎么受宠,好在耿氏运气好,寥寥几次宠幸就怀孕生下了五阿哥,只是她这儿子刚出生没几日就因着她的那点隐秘的小心思被送到了福晋膝下抚养,到现在也没见过几次。

  “额娘!灯笼!”四阿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地大叫。

  他身子骨要比前头几个哥哥姐姐都康健,蹦蹦跳跳起来去勾上面的灯笼,小孩子脚本身就软,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一跤,站在一旁的乳母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扶他。

  结果她刚蹲下就见四阿哥晃晃悠悠地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就笑着往李氏的方向跑,一抬手就把李氏那身刚裁好没穿几日的织金缎抹了个乌漆嘛黑。

  “你个淘气包!”李氏哭笑不得地戳戳小儿子软乎乎的脸蛋。

  月华倾泻而下将清辉洒满整个院落,福晋饮了些暖过的桂花酒觉得怀中的五阿哥逐渐变得朦胧起来。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够自己身上的朝珠,摸着摸着就笑了——眉眼间像极了弘晖幼年窝在她怀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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