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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将关于广州、江宁和徽州三地四海通商会的总店接下去要贩卖的货物告知石阳,等石阳走后她再将记载着这两年来海贸所赚的银子的账簿全都挪了出来,让锦书雁回拿着账簿去了胤禛的书房。

  她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保证自己瞒天过海独自占有那么一大块盐矿,还能来回运输。

  康熙知道自己这个四儿子向来秉公执法,丢在户部这地方管理国库和税收也好叫他放心,于是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挪过他的位置。

  胤禛正巧还在处理昨日石阳捐资国库的五百万两,见虞燕来了原本紧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一旁的苏培盛也极有颜色地一边让几个小太监帮忙将锦书雁回手中的账簿放到桌案前,一边唤宫女沏了一壶碧螺春倒进虞燕专用的茶盏里。

  虞燕眨眨眼将食指放于唇前,胤禛一看就明白自家女儿估计是有什么不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要与自己商议。

  他原本锐利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咳了一声让周边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都下去了,苏培盛走前还不忘将书房的门关上。

  屋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虞燕一溜烟就凑到胤禛身边低着脑袋一边将账簿送到胤禛眼皮子底下,一边小声同他说起石阳所说的盐矿的事情。

  三言两语间胤禛缓缓放下手里的账簿,看向虞燕的眼中流露出轻微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后他叹了口气,将原本拿着的折子推到虞燕面前。

  负责盐务的部门是盐课提举司,正隶属于户部,主要负责的事盐的生产、运输和税收,既要确保盐税的收入还要管理盐商和盐引的发放。

  两淮地区基本上是大清最重要的产盐区,盐税占全大清的盐税的大部分,结果今年新上任的两淮盐政突然上报盐税账目存在大量问题,而前任两淮盐政正是开国五大功臣何和礼的四世孙噶礼,同样也是三福晋和九福晋的堂兄弟。

  他这样的身份正是最棘手的,胤禛一边要查这几年两淮盐税上面究竟亏空了多少银子,一边又要防着自家兄弟来他这里探明虚实。

  前几日胤禛已经推了胤祉那里送来的打着文会的名头实际上是试探他的请柬,今日胤禩那边又送来帖子说要请兄弟们聚聚。

  胤禩也不单单像胤祉那样只请了胤禛一个人,直郡王、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甚至连他亲弟弟十四阿哥都被请了过去,他若是再推脱就有些不像样了。

  “盐矿开采销售也是件麻烦事,况且美洲路途遥远”胤禛思忖半响最后缓缓说道,“你若信得过阿玛,盐矿的事情便交给我。”

  “阿玛打算怎么做?”虞燕低着头却没第一时间答应胤禛。

  胤禛蓦地笑了:“你可还记得你七岁那年找汗阿玛要了一道谕旨,换取婚嫁自由。”

  虞燕点点头,这道圣旨也是这么多年下来她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没有之一。

  “汗阿玛自然知道盐矿有多重要,但是你那些叔伯整日盯着盐税上的银子都想分一杯羹,朝堂上官员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站着爷的哪个兄弟”胤禛将账簿重新递回到虞燕手中,“阿玛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大清建国以来是没有格格有封地的先例的,但是从前汉唐时期的公主们是有享有食邑的权利的。”胤禛眉眼柔和下来,看着女儿还有些懵懂的脸继续说道,“美洲路途遥远,周边又大多是荒地,远在海外去一趟花费的人力物力也多,就算有盐矿引诱,愿意去那的人也少。”

  毕竟谁都不想背井离乡,离开自己原先扎根的土壤。

  “阿玛的意思是想用海贸赚得银子和盐矿来和皇玛法进行交易?”虞燕诧异道,“让他将美洲的那块地拿来做我的封地?”

  说实话这样做的话康熙和空手套白狼没有什么区别,海贸这几年赚得银子大约能有几千万两,能抵得上大清近乎几年的税收,就这一笔都足够他调动兵马粮草出征漠西了,更不要说还有盐矿。

  胤禛却又摇头:“盐矿不用上交不,应该说这块地上的盐税和盐到时候就是你和汗阿玛来分的,与雍郡王府也没有关系。”

  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若是虞燕身上有了这么一块盐矿地,康熙是不会真的坐视她随意挑选夫婿的,毕竟盐矿这种东西只能握在爱新觉罗家中,虞燕未来有极大概率的可能是招赘。

  这也是胤禛这个作阿玛的一点私心。

  “这事皇玛法能答应吗?”

  虞燕有些不确定,这种事情听起来真的很像天方夜谭诶。

  胤禛自己心中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盐税一事一直是汗阿玛的一件心事,直郡王和太子在两淮和江南地方安插的人手大部分都是为了在盐政上横插一脚,额林珠的这块盐矿若真能成说不定能在很大程度上为汗阿玛分忧。”

  先试试。”

  胤禛摸了摸她乌黑亮丽的双丫髻,一转眼牙牙学语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只是自古利益动人心,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手里有盐矿了,不知道会有多少牛鬼蛇神会打上你的主意……”胤禛难免有些忧愁。

  虞燕摇摇头:“阿玛你小时候就告诉过我,不遭人妒是庸才,我不怕这些。”

  她既然早就做好了在这个时代横插一脚的打算,就不会去躲避那些迟早会遇到的纷争。

  胤禛虽然嘴上说着试试,但并不是真的就完全按照和虞燕说的那样直接进宫,而是先将两淮盐引的事情引出,让朝堂上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

  初秋的暑意也随之渐渐消散,慢慢步入深秋。

  庭院中的老树也褪去了夏日的繁茂青翠,枝头能看见的只有几片枯枝叶孤零零地挂着,虽说古人常说每每逢秋悲寂寥,但也总有例外的时候——比如三年一度的秋闱揭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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