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悬浮。那双翅翼的翼展极为庞大,漆黑如同最华丽的夜色,其上盘根错节的是金红色的岩浆纹路,像是无时不刻不在焚烧着黑暗。
蒸腾的黑色能量像是被气化的墨汁儿,悬浮在那双美艳绝伦的翅翼周遭,衬得被那双翅翼夹在其中的雌虫的面容神秘莫测,宛若神的使者。无论是教廷的雄虫还是媒体工作者,他们都震惊地看着半空中的雌虫,仿佛从未见过这种生物一样。
雌虫和亚雌的力量,他们不可亵渎的美,从未真正走入傲慢的雄虫眼中。他们从来都只当雌虫和亚雌是一群愚笨、野蛮的货色,他们从未尊重的去看待一生都在服务他们的雌虫和亚雌,他们被告知雌虫和亚雌是残次品、劣等生物,不具备和他们相提并论的力量。
直到此刻,他们知道有什么东西是错位的。面前的军雌双翼展开,宛如地狱中的阿修罗降临,纯粹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气味,蔓延到了偌大的校场,让从未正眼看过军雌的雄虫感到胆寒。
教廷告诉他们,即便再强大的军雌,也会在他们的精神触须下一触即溃,只有雄虫才具备神力,而雌虫和亚雌的力量不过是凡俗的玩笑,可是此刻没有谁会愿意用他们的精神触须触碰或者攻击悬浮的雌虫,他们的潜意识知道,那蒸腾的浓黑能量雾气会将他们的触须烧穿。
“——我的翅翼,曾和阿克斯元帅的‘纯白审判’一起悬浮在宇宙深处,撕碎敌军的先锋。四大军团,曾是帝国的支柱,是军雌的尊严,是万亿年少雌虫和亚雌的梦想。因为他们知道,成为一个军雌之后,他们可以拥有同伴,他们可以拥有前途,他们可以拥有彼此。这里,是唯一独属于雌虫和亚雌的净土,这里是功勋,是逃避无尽压迫的港湾。”
埃德温的声音仍然平静,他的话却精准地传入每一个军雌,甚至透过手环网络观看这一切的亚雌、雌虫耳中。无数道目光交错在他身上,无数双同胞的眼睛或茫然或困惑地看着他。
无数双眼睛,暗暗因他而点亮。
第69章 第 69 章 那是恐惧吗?
“而今日我站在这里, 站在我的同胞面前,不是因为标记我的雄虫命令我这样做,也不是因为我背后的雄虫家族, 他们的利益和第四军的利益息息相关。而是因为我从未有一刻停止留恋这里,即便我昔日的导师, 我亲近的下属, 我无数的同僚在战场上丧命,即使我也无数次濒临险境。我怀念这里,就像怀念自己的灵魂。我渴望与你们并肩作战, 我渴望达成我对阿克斯元帅未说出口的承诺——我将用生命守护军队,守护我的同胞。”
“我诚恳的请求你们的答案。你们是否愿意接纳我, 重新成为你们的领导者。我想知道,你们是否还和当年的我一样,在深夜里问自己军雌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战。是母神, 是发号施令的教廷雄虫,是靠着战争掠夺的财物和珍宝盆满钵满的贵族, 是为了用功勋换取某一日被分配给一个雄虫, 还是为了自己的同胞?”
说完这些话,校场上落针可闻。埃德温的神色看上去没有波动,但是了解他的塞拉却知道他的雌父已经词穷了。
他知道场合不对, 但是他的心还是为埃德温软成了一滩水。他能想象得到为了今日这次讲话, 埃德温私下准备了多久, 他都能从脑海里刻画出不善言辞的黑发雌虫蜷缩在医疗舱里, 特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手环网络的光线, 悄悄斟酌词句,准备底稿的样子。
埃德温的讲话确实出乎塞拉的意料。他不难发现埃德温在今日之前,从未与他提起过这次谈话,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讲话的可行性,又或许
塞拉真心希望,这并不是因为埃德温不够信任他。诚然,埃德温公开的亵渎神明的言论会让塞拉的雄虫形象受损,没有雄虫会情愿让自己的雌虫出来抛头露面,讲述异端的言论,更没有雄虫会情愿让别的虫知道,自己无法管理雌虫和亚雌,让他们做出非遵照雄虫意愿的事。
可塞拉只会为了埃德温能踏出今日这一步而感到骄傲。他亲眼看着那个曾经被教廷洗脑,被苦难摧折的雌虫逐渐走出隐瞒,重新站在了万众瞩目处,站在了阳光之下,他知道埃德温可以做到,他知道生命选择自己的命运,而天命也选择值得的人选。
时间轨迹之中,埃德温能够成为反叛军的领导者,能够带领雌虫和亚雌赢得颠覆命运的战争,不是因为他是最强大的雌虫,也不是因为他的运气和他的过往,只是因为他的灵魂闪闪发光,因为他值得,无论有没有塞拉的干预,埃德温都会成为他要成为的雌虫。
塞拉看到了一颗倔强的、冉冉升起的星子,而他愿意付出一切,只为捞一捧星辉。
“”
埃德温的目光第一次滑过了塞拉的方向。他一直避免与塞拉进行目光接触,因为他知道他的虫崽对他超乎寻常的影响力,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软弱多情。
况且别的虫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是被塞拉标记的,他伦理上的雄子——这层关系曝光出来,会影响塞拉的声誉。
可是埃德温的目光刚刚落在塞拉身上,就被他过分灼热,铺满星子的眼眸灼伤了。他的虫崽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望着他,让埃德温的双颊瞬间升温,他迅速撇开了眼,但是却知道在虫族科技无死角的视觉捕捉下,他和塞拉的动态都纤毫毕现。
埃德温没有时间感到难堪,他的虫崽不在乎自己的声誉,这件事埃德温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想着说服他的虫崽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他了,可又觉得难以启齿,索性不去理会他。
但是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底为塞拉的目光而升起的热流。他知道的,无论他和他的虫崽处于什么样的复杂关系之中,无论他的虫崽是否对他的“爱”不肯松口,他们都拥有彼此,永远拥有彼此。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这就足够好了,埃德温从未想过——从未奢望过更多,也不想了解更多。他有太多未竟之事,他身上背着阿克斯元帅和无数同胞的血债,只要他还有一息尚存,他的生命就不只属于他自己。
“阿克斯元帅说,母神不会眷顾我们。”埃德温重复道:
“我不知道母神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一点。没有任何一个神明会让自己的子民觉得存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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