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救苏明嘉,她不愿意,于是苏家断供,并派人强行“接”她回国。
她不能回公寓和学校,信用卡被冻结,她没钱买机票回国,也没钱再住酒店和租房,只能跑去附近城市,靠着在玛莎做圣诞兼职赚一点生活费,晚上就挤在廉价的青旅里。
她就是在这时遇到韩龄的。
结束兼职的那天小镇下了雪,她住的青旅在炸鸡店popeyes楼上,里面不时传来笑闹和碰啤酒瓶的声音。她突然就不想上去了,于是站在店门口思索起自己要去哪里消磨一下时间。
可韩龄走到了她面前。
当时的场面很好笑,可能把她看做了颇具天资但是遇到困难没钱吃饭的学生,韩龄兴奋地蹲下来问她“你是不是想吃炸鸡?我请你吃一顿,然后你和我聊聊可以么?”
于是苏笛露出了这几天来难得的笑容,“我当时为什么没觉得你是骗子呢?”
听了这句打趣,韩龄也笑了起来,“谁知道你,大概你当时太惨了,真的很想和我一起吃一顿吧。”
说完又补充道:“所以今天难得放纵一下,给我点个炸鸡外卖吧。”
苏笛原本不同意,但耐不住韩龄难得软磨硬泡,而且韩龄甚至拉来巡房时的主治医师做背书,说就吃一块也没什么事的,毕竟很快就要手术了,再过一周之后就要禁食禁水了。
最后在和医生聊完,在病房里亲口从医生口中确认了韩龄现在的状况还算苏笛还是点来了那家炸鸡,和以前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两人一边吃,一边在韩龄的单人病房里聊起了天。
“陈文续要离开,就让她麻利地走吧。”韩龄补充:“我说的是离开吉光,去弄她自己的工作室,”
说不上乐意不乐意,苏笛“嗯”了一声。韩龄不用劝,她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你顺了她的心意,她还倒反想不明白了,为了弄清楚,就开始主动找你,琢磨你了。”
“金主做到你这种地步也是”看着苏笛任由她说的神色,韩龄压了压到嘴边的话,“算了……你在乎,所以活该你倒霉。但我警告你啊,对付回避型你掏心掏肺是没用的,有时候就得松松手,不然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陈文续是回避型么,苏笛不清楚,苏笛以为她只是不够喜欢,也不信任而已。
“还有苏家,苏家那个儿子现在还不成气候,你就学着借借势,别总是给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在苏家什么都捞不着,还次次都去白受气。”
“说这些做什么?”苏笛知道她说这些话是因为在担心什么,于是皱起了眉。
“要是我出不了手术室,有的话我不就得提前说么?”不用看都知道苏笛的脸肯定冷了下来,韩龄继续交代着:“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吉光就交给你了。”
谁知道苏笛跟吃了秤砣一样,“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吉光我也不要了。”
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就不活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苏笛半天,韩龄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有病。”骂完才想起有病的是自己,韩龄耷拉着嘴角道:“别搞那一套,就算我病好我也没精力再管吉光了,所以你迟早得替我顶上去。”
知道再说下去苏笛要发作了,韩龄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说点你没那么不爱听的。”
“连连最近有点软便,可能是寄养的太久了有点焦虑。”
炸鸡点来后韩龄其实根本没动多少,甚至还在苏笛张嘴的时候提起了连连。
看苏笛默不作声地放下炸鸡,韩龄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她先是捂着脸笑了会儿,紧接着便像是笑得没力气一样倒在了被子上。
“那我明天把连连接回你家,然后定期上门喂食喂水行么?”神色缓和了些,苏笛说。
苏笛从没有养过任何的动物,韩龄有些怀疑,“你喂的明白么?”
苏笛却不以为然:“又不用喂多长时间,你出院了不就能自己照顾她了么?”
神色微微一愣,韩龄“啊”了一声,答道:“那就得辛苦你了。”
不明白韩龄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苏笛告诉她:“辛苦的人不是我,是你。”
想起这一路的抗癌经历,韩龄哑然失笑,“啊,是了,辛苦死我了。”
转眼就到了探视结束的时候,忙了一天,洗漱过后的韩龄看起来也很疲倦了,于是苏笛站起来说:“我走了。”
外面打了雷,眼看着是要下冬雨,于是韩龄问:“带伞没?没带把我伞带回去。”
“不带,那把留着出院的时候接你。”
有电光闪过,刚好打在韩龄的下半张脸上。说不出是因为嘴抿得太紧还是因为了累了表情有片刻的僵硬,等雷声传进两人耳朵里的时候,韩龄才答了一声:“好。”
告别韩龄后,苏笛走在去往电梯间的走廊上。住院部的窗户都是关紧的,但靠近时还是能听见建筑高层的风声,四周很安静,但楼道里隐隐传来电话里的叹息声。这在医院里是很容易听到的声音,但苏笛总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心,于是她又折回头重新按开了韩龄病房的灯。
“我明天接完连连来陪你。”
开灯时韩龄脸上有一瞬的错愕:“陪我到什么时候?”
苏笛认真地回答:“到探视时间结束。”
被苏笛逗笑了一般,韩龄低头笑着问:“不应该说陪你到做手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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