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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帕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他艾德蒙森少爷的身份,重逢以后,我根本就不会见他。”
“我真的,很讨厌别人骗我。”
谢敛微微一怔,紧接着猝然垂眼。
江酌霜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会落井下石。”
谢敛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阴影处,显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谢敛问当年发生了什么。
江酌霜也没有隐瞒。
除了谢敛以外,江酌霜喜欢的都是情感外向的人,就像十八岁的卡斯帕。
当年要不是江邬横插一脚,他和卡斯帕在一起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在德国留学时,卡斯帕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不停追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句话不是问句,只是卡斯帕想听江酌霜说“喜欢你”而已。
卡斯帕已经笃定,只要戳破那层窗户纸,他们就会在一起了,说起话来松弛又暧昧。
江酌霜的确很喜欢卡斯帕。
他会称对方为“My happy puppy”,也不吝啬在校园里展示对他的特殊。
后来因为江邬和对方分道扬镳,他其实也很遗憾,甚至考虑过要不干脆瞒着江邬,来一场地下恋算了,肯定也很刺激。
我们Frost老师向来行动力超强。
在脑袋里冒出这个想法的第二天,江酌霜就纡尊降贵,主动去找了卡斯帕。
班里的人支支吾吾,在他不满的追问下,才有人说卡斯帕在顶楼。
这个人江酌霜知道,和卡斯帕一向不对付。
他到了顶楼天台,风吹袭过耳畔,传来尼古丁烧焦后有些刺鼻的气味。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那群人都不敢出声了。
一向温和斯文,总在自己面前卖惨说“被欺负”的卡斯帕,此刻正懒散地倚靠在栏杆上,旁边的人殷勤地给他点烟。
最开始卡斯帕并没有看见江酌霜。
和记忆里的卡斯帕不一样,面前的人表情漠然又冷戾,是从前他绝对懒得搭理的类型。
这种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产生的,倒像是骨子里本来就是凉薄的,之前都是伪装。
现在想想其实并不奇怪,艾德蒙森家族可是臭名昭著的冷血家族。
江酌霜对这类人并没有偏见。
国外鱼龙混杂,大家族的继承人更是从小就要经历绑架或暗杀,能生出温室里的乖宝宝才是新鲜事。
在发现江酌霜后,卡斯帕下意识用掌心按熄了烟,带来灼烫的刺痛,旋即欲盖弥彰地将手背到身后,勉强地笑了一下。
烟味很难闻,江酌霜让卡斯帕别靠近自己。
“你不是说你,你在班里是个边缘人吗?”
卡斯帕掌心被烟头的火灼焦一小块,这个伤疤一直到后来都没有祛掉。
他顾不得掌心的刺痛,着急解释。
“Frost,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强势的人,这才瞒着你……”
江酌霜冷笑一声:“不对吧,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一直被排挤……所以当初那些人,都是你雇来演戏的,对吗?”
江酌霜总算知道那里奇怪了,气笑了。
“卡斯帕,不是所有中国人都有英雄主义,难为你编了一场这么绝妙的演出。”
从前他一直以为卡斯帕因为家世低,所以被人“欺凌”,现在才发现对方能让这么多人对他言听计从,家世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卡斯帕六神无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跪了下来,祈求地望着江酌霜。
可惜江酌霜爱的时候恨不得宣扬得人尽皆知,不爱了说放手就放手。
“卡斯帕,就算抛开你骗我这件事,我记得我也和你说过……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抽烟的人。”
在孤儿院的时候,江酌霜养过一只小狗,是不值钱的小土狗,但他很喜欢。
来收养孤儿的并不都是好人。
有次他看见一名中年男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用烟头按在他养的小狗身上。
从此江酌霜就特别讨厌那些抽烟的人。
江德明偶尔出去应酬需要抽烟,也会在回家前吹半个小时冷风,提前把烟味散掉。
当年江酌霜把这件事告诉了院长。
院长面色不好地把男人赶走了,之后对再来收养的人都再三核查底细。
江酌霜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更讨厌身边人对自己的隐瞒……大事小事都不行。
如果说本来两人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自这天起,他就彻底无视卡斯帕了,一直到对方转学走了,他们都没有再见过一面。
回忆完这件事,江酌霜有些感慨地看着谢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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