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的好友成分很复杂,她不确定哪个好友会成为“内鬼”,干脆选择对全体好友隐身。
同时她又关闭了战绩显示。
下午排位同样有输有赢,但总体来说她是在上分的状态。
岑鸣蝉在一局游戏结束后,将手机反扣放在桌面上,双手捂住脸。
清风的话完全影响了她的心态,她现在有些草木皆兵。
一旦队友出现失误,哪怕是上单被对面三个越塔抓死这种完全不算失误的死亡,都会增加她心头的烦躁,她会觉得这人就是老板派来的演员。
一下午的排位下来,在取得胜利之前,只要是有一点点不顺,她都想骂人。
她想抓狂,但助教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她不能表现出有什么异常。
岑鸣蝉选择全程闭麦,全程低气压地打着游戏。
这样的心态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她的操作,局数一多,她有些想哭。
但她现在还不能哭,她向来好胜,她绝不能示弱,不能让One看了她的笑话去。
她要坚持到晚上,回到寝室。
她太了解自己,一旦她找冉眉冬或者姐姐倾诉,肯定就会委屈地掉泪。所以她晚饭时候都没有去取自己的手机。
她强撑着一口气,直到晚上九点所有人可以离开训练室,她从亚克力盒中取出手机,回到了寝室。
一打开社交软件,就看到了好多条未读消息,她先打开了姐姐的消息。
14:00。
【好事来了,不太舒服,吃上止疼药准备去睡会】
【你有事给我留言,看到我会回】
17:30。
【醒了,你记得吃饭】
【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20:02。
【我等你训练完】
21:01。
【今天是怎么了,一直没出现,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还是不开心?】
看到最后一句,压抑一整天的情绪再也隐忍不住,她手指颤抖地给姐姐打过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就低声哭了起来:“姐姐,我委屈。”
*
岑鸣蝉很久没在电话里听别人哭得那么凶,又那么克制了。
可能是她住在基地,担心隔音不好,所以她一直在哭,小声得哭。
十八岁的自己呜咽着,满口里都在重复着“姐姐我委屈,有人欺负我”这种话。
岑鸣蝉听得有些难受,又有些心急,她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对方却只顾着哭泣。
这是认识十八岁的自己以来,岑鸣蝉首次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上一次自己情绪崩溃,会下意识寻找最信任的人。自己哭得凶,觉得天要塌下来时,冉眉冬会深夜驱车前来,陪伴着自己从崩溃边缘一步步走出来。
而此时十八岁的自己,在电话那头同样情绪失控,她却无法做出与冉眉冬同样的行为。
她可以深夜买票,规划行程,足以抵达这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她却无法跨越时空,来到十八岁的自己面前,抱一抱她,拍拍她的后背,告诉她不要委屈,谁欺负她,自己都会保护她。
“鸣蝉,先不要哭,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很委屈,也知道有人欺负了你,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对吗?”
电话那边十八岁的自己抽泣着,磕磕绊绊地、带着哭腔地讲完了前因后果。
最后她委屈地、泪眼朦胧地问道。
“我做错什么了吗,姐姐?”
做错什么了吗?岑鸣蝉被这句话问住了。
其实十八岁的自己没做错什么,来基地试训是自己劝导的结果。
如今她遇到事,便开始慌乱,惶恐与委屈。
实属正常。
她这一生,前头过得太顺。
二十五岁前吃过最多的苦,那就是幼年与父母的分离之苦,父母在外经商,而她跟随奶奶长大。
除此之外,她算得上顺风顺水,人生赢家。
她性格讨喜,朋友众多,家人疼爱。父母那一辈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没有一个不夸她懂事乖巧的,网络上认识的朋友更是天南海北哪里都有,时不时就能收到些特产。
她情场得意,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每次也都是她厌烦了提出分手,被甩的次数至今都是零。
学业上,虽不是最好,但学校也拿得出手。
工作上,距离大富大贵差得远,但也胜在稳定轻松。
她家境优越,父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