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救出一个不想跟他走的人。
而凯撒,似乎对此毫不感兴趣。
他只在乎王宫里那个他最在乎的人。
金发青年把那张地图纸翻过来,在反面重新画了全新的一副。路西汀单手撑桌盯着那张图纸看,察觉出那赫然是皇宫的建筑分布图。
他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是对每一处都无比熟悉。
其中,显然还有只有他知道但现在的新君主不知道的地方。
——王政殿背后的暗道。
“如果那位阿尔吉妮娅还没死,他现在应该是把她关在这个地方。”
凯撒在某处建筑中画了个圈。
路西汀仔细看了看。
从外部进入暗道,再从暗道进入那
座建筑的路线是相近的。如果把两条路线串联起来,那么在短时间救出阿尔吉妮娅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前提是她还活着,并且她想跟他走。
那么,有什么机会是能给他时间、让他在王廷护卫没来得及集结的时候,把这么一个被关押在密闭殿中的人,给救出去呢?
路西汀和凯撒相视一眼。
——加冕礼那天。
十六日之后。
“……不行,加冕礼那天是她围宫逼奥斯托塔下位的时间,我肯定是要去看着她的,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救一个人?”
路西汀否决。他必须去看着维尔利汀,而其他人对王宫的地形又根本不熟悉。
他抬头看了一眼凯撒,“你不会是要……”
……亲自去王宫里救阿尔吉妮娅?
凯撒摇摇头。
他出现在王宫里,如果被人看见了,会给维尔利汀带来比谋逆多得多的危机。
可他不出现在王宫里,不代表他当天不会去看她。也不代表他在王廷中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救那位老妇人。
“交给我吧。”凯撒从容地说。
路西汀看了看他。
总觉得现在的凯撒……跟过去不一样了很多。
现在的利诺尔,跟过去的“凯撒”,完全是两个人。
他浅金色的眼眸盯着他,忽然开口道:
“你觉得紫罗兰的胜算有多大?”
“胜算不大。我只敢确保,她一定不会死。”
那位昔日的君主甚至不用深思,冷静地下了结论。
不过,一想到王廷中的那个人,他的语气便变得风趣:
“但这对她而言,也只会是一场历练吧。”
路西汀紧接着开口: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死?”
“拜托了,”凯撒无奈地摆开手。“我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她的能力好吧。”
跟她一起处理过最多政务的不是路西汀不是奥斯托塔,而是他。
就算是昔日的凯撒,也要承认维尔利汀具有完全不输于他的才能。
因此凯撒才会把庞加顿交给她放心下位的。他虽然恋爱脑,但还没恋爱脑到把庞加顿交给一个完全没有能力的人。
凯撒是真的笃定维尔利汀会是改变一切的君主。
维尔利汀这个人,就算输了,她也绝对会凭她自己的能力从围剿中活下来。
不光如此,凯撒会笃定她会活下来,还因为他了解奥斯托塔。
奥斯托塔此人,最珍爱他心里最宝贵的东西。
话说到此,路西汀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有些……不安心。
这种担心是铭刻在骨髓里的。早在他还是参加堂兄葬礼的访客、而她还是堂兄的遗孀时,他对她的担心,就伴随着好感和爱意而生了。
“你在担心我的妻子?”凯撒淡然开口。
路西汀轻拧起眉心,不悦纠正:
“是我的妻子。”
“凭律法对婚姻关系的公证时间,她是我的妻子的时间才离现在更近吧。”凯撒心情不错地笑笑,他难得地在跟维尔利汀的关系上战胜了路西汀。
又补充上一句:
“当然,不算王宫里那个人。王宫里那个人和她,具体来讲,还不算有正式的婚姻关系。”
庞加顿的王是在加冕礼那天才立后的。也就是说,维尔利汀直到那天,才真正算是他的妻子。
路西汀挑了挑眉:
“所以呢?”
“所以维尔利汀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凯撒傲慢地抱起臂来。
这一刻,他还是那个无往不利、执掌一切大权的暴君。
那双冰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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