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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离算卦命理,迷信得令人侧目。

  也不知道外公怎么会喜欢这种朋友,李司净只想把这个怪力乱神的家伙叉出去。

  “干什么?你是李铭书的外孙,还要歧视我封建迷信吗?”

  迎渡有恃无恐,仗着爷爷跟李司净外公关系好,疯狂啃老,透支老林的信誉。

  李司净眉头更深了,“难道不是?”

  “李导啊,不要这么古板。”

  迎渡打着闲聊的名义,开始为自己喊冤了,“算命、占卜就跟网上流行的MBTI测试一样,什么i人,什么e人,拿来打开话题找同类的一种手段罢了,你这么排斥做什么?”

  “这东西又不需要发论文过双盲,能让大家开开心心,有话题能聊不就行了。”

  “而且我们这种圈子的,哪有不信命的?你别怕,我从小就在清泉观长大,业务熟练得很,就算是坏卦、坏命、坏运气,我都帮你改掉。”

  “怎么样?”

  迎渡信心满满,像个合格的销售,“我给你现场算一卦?”

  “免了。”

  李司净理都不想理他。

  从推销这方面来说,讲科学懂心理的沈道长,说话可比他动听多了。

  这边迎渡说了一堆,都没能打动李司净。

  一旁听完解说介绍的纪怜珊笑着过来了。

  “有的人这么喜欢算命,当演员真是走错了路。怎么不在清泉观出家算了?”

  亲姐嘲讽,迎渡完全免疫。

  他说:“演员是工作,算命是生活。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少去河边,比较危险。”

  “哼。”纪怜珊才不吃他这套,“用不着你在这儿装神弄鬼。”

  吵起来了。

  李司净发现小玉和李襄的角色,简直是给这姐弟俩量身定制的,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一转头,听完解说的独孤深,抱着厚重的剧本,乖巧站在一旁。

  李司净问他:“准备得怎么样?”

  “李导,你能跟我说说外公吗?”

  独孤深说,“我知道《箱子》是根据外公的日记创作出来的,可是资料馆里,没有提及外公。”

  “资料馆当然不会有。”

  李司净说,“外公没有留下遗照,也没有留在资料,就算是资料馆的馆长说,要给他写一版修撰地方志的介绍,都被他拒绝了。”

  那样的拒绝,像是不愿以后的记录留下他这样的污点。

  又仿佛刻意的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这时候独孤深问起来,李司净不禁想起当初的自己。

  也是这般困惑、这般一无所知的,想要知道外公是怎么一个人。

  现在他知道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别人说起。

  外公的执着留念,外公的沉默固执都成了李司净对《箱子》的想象,全都写进了剧本里。和《箱子》的故事似的,林荫的外公已经亡故,却处处都是外公的影子。

  他考虑着从何说起,资料馆传来惊喜的声音。

  “哎呀,好可爱的小朋友。”

  李司净的视线循声看去,发现纪怜珊和助理在逗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小小的牛角辫,站在资料馆门口探头探脑。

  应该是镇上的孩子。

  他示意独孤深,“你看到那个小女孩了吗?”

  “嗯。”独孤深点头。

  李司净道:“我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外公是怎么一个人,因为直到剧本的最后,林荫认识的外公,也并不是真正的外公。”

  林荫的外公已经去世了,就像李司净的外公一样,无论怎么回忆拼凑,怎么拼凑,也只是“李司净想象的外公”,而不是真正的李铭书。

  “我只能说,外公留在这样的村子里,执着追溯的事情,跟这些小女孩有关系。他不是医生,却在研究人类根本的病症,哪怕是你在资料馆听了官方的解说,也听不到敬神山祭祀的真正传统。”

  “因为真正的传统,是吃人,是吃下这些年轻懵懂小女孩的生命力,让她们连名字都没法留下,活过的痕迹全被锁进了打不开的箱子里。”

  《箱子》就在讲这样的故事。

  隐晦的、深沉的,充满了烈日阳光暴晒黑暗一般的正义气息,讲述着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的浪漫故事。

  一致引得当地合作方的赞许,每一句都在憧憬着电影带来的经济效益。

  然而李司净要记录的,却是外公想要记录的真实。

  正如外公的《守山玉》,正如他拍摄的《村落》,他选择的表达忠于自己,也忠于外公穷尽一生的追寻。

  他在贤良镇冠冕堂皇的资料馆,看着纪怜珊逗弄小姑娘,跟独孤深讲述着献女求雨的《守山玉》。

  说完,他又道:“外公还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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