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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有出入,这种出入害得我昨晚一直在算卦, 算来算去都觉得不对劲, 我得再来一趟。”

  李司净皱眉看他, 像是看到一个比自己病更重的精神病。

  “你昨晚一直在什么?”

  “算卦。”

  迎渡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封建迷信。

  “速喜大安,贵人临门,你请我演李襄,我就是你们《箱子》的贵人, 你凭什么说不合适啊?”

  愚昧、疯子、神棍。

  李司净都懒得跟他说话,直接开条件,“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再试镜,看看跟林荫的适配度。但是没有伙食费、没有盒饭。”

  迎渡摘下墨镜,一脸错愕:“李司净你太过分了,盒饭都不订我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吃你们的盒饭,但你伙食费也不给?”

  “不满意就走。”

  李司净对他可没有什么客气的。

  一瞥场内,独孤深已经听话的站好了位置,试好了灯光。

  “别在这里耽误我选角。”

  话音刚落,迎渡就往场上走了过去。

  监视器屏幕入镜了他的身影,他从头到尾只拿到过一个片段,在演练了十九遍之后,说得熟稔随意:

  “你来这儿做什么?”

  独孤深没有回他,甚至面对极有辨识度的大影帝,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漠然。

  他视线看向李司净,等着李司净发话。

  然而,李司净一言不发。

  独孤深皱起了眉。

  他已经形成了惯性的拘谨、抗拒,早就屏蔽了一切和人的交际。

  或者说,对人充满了恐惧。

  他甚至会长久的沉默,在录像机闪烁跳跃的时间里,刺眼照亮他们身影的灯光下,无视了一旁等着答话的迎渡,固执的看向李司净。

  李司净霎时清楚感觉到他的困惑,他的谨慎。

  这就是最好的林荫。

  李司净忽然说:“枪。”

  万年心有余悸,“这、这段没枪啊!”

  李司净瞥他一眼,满意的等到万年从道具箱里翻出了模型枪。

  久违的模型枪,仍是李司净上次摸到时那样的重量,握在手里,一路走进镜头,引得周围工作人员充满好奇。

  唯独迎渡察觉到危险,见到了一个不亚于周社的李司净,拿着枪,要去杀死一个本就不该活着的林荫。

  “又来?”

  迎渡真的怕了疯子一样的片场,径自挡在了独孤深的面前,“李司净,片场可不兴杀人。”

  李司净没理他,只是走过去,解锁、上膛,对准了独孤深。

  就像黑洞洞的枪口,无数次对准林荫。

  独孤深看的是枪。

  久居城市,大约只在军训和荧幕上见过的枪,并不能让一个普通大学生觉得惊恐。

  可李司净看得见他眼睛里的情绪。

  这是什么?

  这是枪。

  枪?

  枪啊。

  哦。

  仿佛经历了一番自己跟自己的对话,独孤深终于说了剧本上的台词。

  “你要杀了我。”

  独孤深表达的恐惧,是彻彻底底的妥协。

  没有畏惧,没有惊慌,没有害怕。

  平静得从容,坦然确定了一个由别人来决定的解脱。

  李司净呼吸凝滞了一秒。

  人在极度恐惧之中,生出的麻木和空白,全都展现在了独孤深脸上。

  他应该想过去死。

  从楼上一跃而下,拿利刃划破手腕,用绳子挂在晾衣架,走入冰冷湍急的河流,卧在荒凉轰隆的轨道,又或者遭遇一场车祸、天灾、任何意外,痛痛快快了无生趣的结束此生。

  他都想过。

  可他依然不明白,这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为什么还值得他苟延残喘的活着。

  李司净收起给他一个痛快的冲动,沉默放下了持枪的手。

  “这条过了。”

  你要杀了我。

  ——这是林荫质疑李襄的话。

  此时却成为了李司净另一种记忆回响,勾起了他最深处的记忆,让独孤深成为了最像他的林荫。

  李司净转身将枪丢给万年,吓得万年哇哇大叫,赶紧接住又小心翼翼的放回道具箱。

  他笑着问独孤深:“怎么突然转念了?”

  独孤深仍是迟疑的沉默,甚至没有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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