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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打着哈欠,眼看信号灯变红,轻轻踩着刹车停下来,“让他睡去,昨晚哭了一宿,也该累了。”
“昨天去现场,听那帮小流氓说蔡洪胜活该什么的,当时太乱了也没仔细问,后来想起来应该找人去走访调查一下。”徐望问,“你说蔡洪胜为什么要把世友出手啊?和昨晚的车祸有关系吗?”
“不知道啊。”郑直一只手扣在太阳穴上来回摁,“我上次去他家恍惚记得——操!”
“怎么了?”徐望警觉地坐起来,侧着身子观察车辆四周,“后面有人?”
“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人!”郑直打哑谜,眼神坚定地看着徐望。
他说完,还不等徐望回过神,又开口,“只是猜测,但不能排除。”
徐望单手把安全带捏成一条,他抬起胳膊撑着脑袋,眼睛撇向窗外,“别说了。”
车内的空气仿佛静止,后面喇叭声想起郑直才回过神,慢悠悠地启动汽车。
蔡洪胜家楼下没地方停车,他们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带车位的路边,就是离目的地有点远,走过去得用十分钟。
何冬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强行开机后没反应过来的电脑,虽然亮了屏幕但无法执行操作,只能木讷地跟在两个人身后,过马路时郑直拽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会突然变成一把零件。
“你有钥匙吗?”
何冬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郑直,“现在大家都用指纹锁,你上次不是来过吗?”
“没注意。”郑直轻轻掐他,“那用谁的指纹。”
“当然是蔡洪胜的。”何冬甩开他,“不过我有密码。”
睡了二十分钟又变成昨晚那个小孩,郑直站在他身后,“那你带路吧。”
蔡洪胜的家和上次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三个人全副武装走进去,何冬径直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掏出一盒果汁倒进餐桌上的杯子里。
“你干嘛!”徐望大声呵住,“放下!”
“喝果汁。”何冬扬了扬瓶子,“你要来一杯吗?”
“来个屁,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动,你别找事,老实坐着。”
“过来,这个房间平日里就这样吗?有没有什么不同?”郑直朝他招招手,顺便转身摁住还要说话的徐望,给了他一个别和小孩子计较的眼神。
何冬放下杯子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打眼一看瞬间皱起眉头。
“怎么了?”
“床边的手纸没了。”何冬指着床头柜,“那个地方有一张手纸。”
“一张纸没了不是很正常?”徐望白眼一翻,“你老板现在命悬一线,拜托你讲点有用的话行吗?”
“蔡洪胜的床头一定会有一张手纸,每天都换,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何冬仰视徐望,鼻头气得皱起来,“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习惯倒一杯热水,但那个床头柜是红木的,所以总在那个位置垫一张纸,防止水蒸气滴在桌面上。”
徐望闭上眼睛,“那万一就是昨天出门忘记放了。”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说我觉得不一样的地方。”何冬说,“还有就是他昨天开的那辆车,好久都不开了,我昨天问他的时候他还说去办事后直接送到朋友那儿寄卖。”
“哪个朋友你知道吗?”郑直一边翻柜子一边问,“昨天出事后你还和别人联系了吗?”
“叫吕鹏飞吧,在新世纪城那边做二手车倒卖的,挺大的店,东文好多豪车租赁公司都是从他那拿车,你问勾总他肯定知道。”何冬跟在徐望屁股后面把他弄乱的地方归位,“你们同事的电话打到世友是我接的,我没来得及和别人说,不过这么大的事估计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说不说也没什么用。”
郑直点点头,“这里有监控吗?”
“没有,他不喜欢。”何冬的语气有点落寞,“他不喜欢有人参与他的生活,也不喜欢被摄像头对着,世友的办公室里都没按监控,只有走廊里有一个,勉强能拍到门口。”
他话音刚落徐望从抽屉里拎出一件女士内衣,款式十分暴露,放在胸前比量一下大概只能盖住“重点”,“蔡洪胜会让女的来吗?”
何冬只看了一眼就羞愤地抢过来扔了回去,“你怎么乱动啊!”
徐望一抬眼,“我正在搜证。”
“是我的!”何冬低着头转过身去,“没来得及穿藏在这儿了。”
“你和蔡洪胜……”
“什么都没有!”何冬呲着牙,像是要挠人的猫,“不然能来不及穿嘛!”
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郑直的屁股搭在沙发扶手上,“一会儿把公共监控的位置记一下传回去,我歇二十分钟,咱们去世友。”
“我还是想喝水。”何冬学奥特曼举手,“现烧的能喝吗?”
“喝吧喝吧喝吧。”徐望两只胳膊插在前胸,“昨天现场只找到手机碎片,我让俊涛去打一份通话记录,看看他在出事之前都和谁联系了。”
“呸呸呸。”何冬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自己冲到厨房扶着洗菜池干呕,两根手指头伸进嘴里拼命抠着。
“怎么了?”郑直一杆子冲出去,徐望立马拿出证物袋把剩下的果汁连带包装一起装起来。
“有味儿。”何冬捂住胸口一个劲儿的咳,“是苦的。”
“你先回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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