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场大败,能让他彻底清醒,真正成熟起来,那这一场牺牲……也算值得。”
杜高特会输,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不如说他赢了才不正常。
包括皇帝在内,从一开始就没人指望他能赢。
想来,陛下大概是想通过这场战争练兵,更是为了练将。
杜高特刚才那番舍弃尊严、不顾颜面的恳求不仅保住了他的命,甚至还为他真正打开了通往帝国名将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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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他真能争气起来,那这一仗,败得也不算冤枉。
皇帝陛下应该也对此感到满意,否则,也不会默许自己伸出援手。
然而,老者却眉头一挑,神色困惑道:
“我在说棋局,你在说什么?”
“啊?”文森特一愣。
“不过,说起道格卿……”老者话锋一转,语气玩味:“我听说他的阁员席位,是几家企业联合‘资助’拿下来的。”
文森特脸色一沉,眉头紧锁:“有这回事?”
“我也很意外,”老者摊开手,语气平淡:“连内阁席位都能运作,我都快不认识这个国家了。”
文森特听出了老者话里有话,立刻站起身,脸色肃穆:
“陛下,文森愿以性命担保,威灵顿军工与此事绝无——”
“威灵顿卿。”
他的话没说完,一身陨石灰正装的尤里乌斯抬起视线,鹰隼般的眼眸冷冷直视过来: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来陪你下棋的?”
文森特呼吸一簇,眼神微颤,脑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皇帝的话已经近乎明示——哪怕他再迟钝,再不善权谋,此刻也完全反应过来。
他妈了个巴子的……公司里竟然有人背着自己搞这种腌臜勾当!?
文森特的拳头猛地攥紧,额头青筋直跳,张嘴就要喊人彻查。
皇帝却随意摆了摆手:
“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还是那句话,失败并不可怕,关键是从失败中学到什么。”
文森特咬着后槽牙,低声道:“他们是看我被革了职,想再傍一棵新树。”
“你呀……”
尤里乌斯摇头叹息:
“都三十五六的人了,心眼还不如隔壁那几个毛头小子多。我知道你不喜欢玩政治,但再不喜欢,也得懂点。”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默几秒,淡淡开口:
“我老了。”
文森特下意识脱口而出:“陛下,您正值春秋鼎盛——”
“拍马屁也不会让我年轻。”
尤里乌斯语气平淡地打断:
“我确实老了,也没几年可活。但你们还年轻。”
皇帝看着茶中的倒影,声音如水面轻波:
“如果一个两个都这么顾头不顾尾……那等我死了,谁来保你们?”
皇帝的话直白得近乎冷酷。文森特沉默,脸色沉凝至极。
他明白,关于威灵顿军工插手内阁席位的事,到此算是被陛下揭了过去,也仅仅只是威灵顿军工这一家。
算上此前自己私自调兵的行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两件事放在奥菲斯历任任何一位国王面前,那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
只有这位皇帝会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或许是念着自己这些年的战功,又或许……
他真的是老了。
文森特双拳微微颤抖,眼眶有点泛红。
就在这时,话机中再次响起杜高特的声音:
“文森,我把所有战报都发给你了,你赶紧看看!”
侍者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又送来一叠新的军报。
文森特压下情绪,接过文件开始快速翻阅。
话机另一头,杜高特又补了一句:
“那个……文森啊,这前线的情况,你先别告诉陛下。他老人家性情凉薄,可能会迁怒其他将官……我自己之后去领罪。”
尤里乌斯的眉头顿时一挑。
文森特嘴角猛地一抽,赶紧把头埋进战报里,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他边翻着战报边低声自语,声音里掺着无奈和一丝莫名的欣慰:
“小兔崽子……这是真把我教的学得明明白白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视线在战报上来回扫动,整个人完全进入了状态。
终于,在大约十分钟后,威灵顿公爵猛然抄起话筒,目光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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