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饿了只需要随地拔两根草就能勉强果腹。
但军营里那些神血浓度极高的利齿兽人,一日三餐都得进食荤腥才能保证体力充沛,哪顿少了肉都能闹情绪。
山羊女厨工每日开膛破腹,处理着一具又一具的畜羊畜牛,但她仍然珍惜这份工作。
即便只是后勤的炊事兵,她也是比蒙军的一员。换作过去,像她这样的丰蹄连入军营的资格都没有。
是巴格斯王打破旧制,放开了征兵限制,任何有一技之长的兽人,无论利齿锐爪还是丰蹄秽蹄,都能服役军中,接受训练,领取不菲的军饷。
对于多莉这种,祖上历代务农的丰蹄而言,这是一份足以出人头地,乃至光宗耀祖的工作。
“等战事结束,说不定我也能升个军衔呢……到时候把阿弟他们也推荐入伍吧。”
她心里暗暗想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忽然,她鼻翼一动。
一股浓烈的腐臭灌入鼻腔,让她的眉头都微微一皱。
她下意识看向周围悬挂的肉块。
虽然有些放了几日,但如今已入冬,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变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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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根羊腿的问题?
她拿到鼻前嗅了嗅,又嗅了嗅。
啪嗒……
一声轻响,什么东西掉进水桶,溅起点点红水。
多莉愣了愣,定睛看去,只见水面轻轻荡漾,一团红通通的异物浮浮沉沉——
那是一只鼻子,沾着半张血肉模糊的脸皮。
她呆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好像自己的鼻子。
“……诶?”
她本能想起身,身体却骤然一软,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气力摔倒下来。
装满水的铁桶像是橡胶一般直接被压瘪,一团恶臭的血水从多莉身下炸开,迅速蔓延。
她趴在地上,呼吸紊乱急促,宛如一头被放血的羊羔。
她不明白。
自己这是怎么了?因为昨晚睡觉没有盖好被子,所以着凉了吗?
她不知道。
只感觉意识一点点模糊,身体的知觉从指尖开始剥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从内里一点点掏空。
她不理解。
但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脑海里却浮出一个傻乎乎的念头——
“我要是阵亡了,阿弟他们是不是能拿好多抚恤金啊?”
…………
比蒙军第三大营。
白猫军医将绷带一圈圈缠好,用力一勒,打了个蝴蝶结,冷着脸质问道:
“你怎么每次训练都得受点这样那样的伤?你看哪个士兵像你一样?”
被治疗的狮子士卒低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就是一时大意了……”
“转过去,我看看你背后。”白猫军医语气依旧不善。
狮子士卒抿了抿嘴,乖乖转了个身。
军医夹起酒精棉花,开始擦拭他背上的伤口。
“自己多长点心。现在只是训练,真上了战场还这么大意,那我下次就不是给你治伤,而是收尸了。”
语气虽冷,话里却藏着担忧,狮子听得心里一暖,美滋滋地应了一句:
“好,好嘞。”
随后,他的眼神忍不住偷偷往白猫军医身上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艾玛,等战事结束后,我能不能……”
“嗯?”
军医仍专注地擦着伤,语气心不在焉。
“我能不能请你——”
撕啦!
柔软的棉花忽然像是钢刷一般,从他的后背擦下一大块毛皮,血肉淋漓。
军医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你是怎么弄的?!这伤口这么严重你怎么不说!”
狮子士卒也怔住了,惊得张口结舌,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躺床上趴好,我去拿药。”
军医丢下一句,转身奔向桌上的药箱。
可就在这时,她只觉眼前晃荡,整个人一软,如断线木偶般倒在地上栽倒在地。
“艾玛?艾玛!你怎么了!?”
狮子士卒惊慌失措,连忙冲上前搀扶起那个自己一直暗恋的人影。
“药……盒子里……”
白猫军医颤抖地抬起手,指向药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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