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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樾可以拿出全部积蓄为奶奶治病,也会拿出全部空余时间赚钱给女朋友或伴侣稳定生活,他可以接受自己的生活苦,但绝不会让爱他的人跟着受累。

  你现在能接受他整天忙碌是因为高三你也忙,到大学空闲时间多了,你还可以接受一个这么忙的男朋友?不接受会吵架分手,接受他会更努力更辛苦。

  等你以后见到姜黎就明白了,梨子姐大学四年别说谈恋爱,连北川市那些景点都没逛过。”

  虞北棠被范康这一串话砸得呼吸都要停了,心底的火苗不燃自灭,傍晚那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

  遇见流氓她可以想办法应对,可这能把心烧出一个窟窿的空落感,完全茫然。

  温凝和陈知让去KTV唱歌,虞北棠与范康打车过去。

  进到包间,范康立马变回爱说爱笑的样子,握着话筒唱不停,虞北棠却闷闷的,笑不出来。

  陈知让提前点了食物和饮品,林庭樾推车送进来,范康抓住他胳膊,用话筒朝虞北棠大喊:“如果我的分数考不上北川的学校,庭樾就交给你了,北川那么大,他不会讲话,可能要被人歧视或找不到工作,你千万别嫌弃,一定好好的,天长地久。”

  “要天长地久!”温凝和陈知让跟着起哄。

  大家笑着,欢呼着。

  虞北棠却陷在那空落落的感觉里出不来,假的怎么会有天长地久?

  手机响动,这几天陈西平已经发来N条消息:【考完试有别的计划没?我哪天去接你?】

  【怎么不说话?】

  【考完没?】

  最新一条:【我明早开车过去,明晚半夜到】

  见到这行字,虞北棠如梦初醒,握着手机跑出去打电话,陈西平接得很快,“你再不回话,我要报警了。”

  “对不起,哥,”虞北棠扯谎,“我这几天没看手机。”

  陈西平:“收拾好东西,和你爸说一声,后天一早随我回来。”

  虞北棠:“我还没回话,你就乱决定这几天我要和朋友玩,先不回去。”

  “才读了几个月哪来的朋友?回北川再玩呗。”

  “有个艺考培训时的朋友在这。”

  “那什么时候回来?”

  “分数出来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虞北棠匆匆挂断电话,走回包间,范康唱歌,温凝和陈知让划拳,林庭樾已经离开了。

  “我一直输,北棠快来。”温凝招呼她过去帮忙。

  “好。”虞北棠清空乱糟糟的大脑,坐到茶几对面和陈知让玩游戏。

  温凝满怀希望想要闺蜜赢过陈知让,结果还是陈知让赢了,见虞北棠不专心,温凝又换回自己。

  一旁独自高歌的范康,喊虞北棠一起对唱,她拿起话筒唱了两句,索然无趣,放下话筒,坐沙发里发呆,玩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凌晨1点半,范康关了音乐,招呼大家,“林庭樾下班了,我们去放烟花。”

  温凝困倦的双眼猛然睁大,“哪有烟花?”

  “前几天就买好,等下去我家拿。”范康得意洋洋。

  温凝一瞬来精神,拉着虞北棠,“走走走。”

  范康和林庭樾去取烟花,虞北棠和温凝、陈知让先去临河岸边一处无人的地方等。

  月色朦朦,河岸寂静。

  温凝和陈知让蹲在河边讨论有没有鱼,虞北棠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清凌凌的河水发呆,烟花也激不起她的兴致。

  摩托车的轰鸣由远及近,愈发响亮,虞北棠的心跳没由来地随着引擎声加快,响声停止,她侧身看过去,林庭樾站在路边野草里,帽檐遮住眉眼,身上是件纯黑T恤,手臂清白颈瘦,脉络蜿蜒,掌心拎着烟花,一步步朝河边走来。

  虞北棠别开眼,没上前迎接。

  烟花摆好,范康拿出打火机亮在掌心,递到陈知让面前,“试试?”

  陈知让后躲,“我没点过,你来吧。”

  范康:“靠,我小时候被蹦过有心理阴影。”

  林庭樾拿过打火机走去河边,弯下腰,很快,“砰!”的一声,夜空乍然亮起璀璨的光亮。

  “哇!”温凝高呼着。

  虞北棠一晚上的低落终于稍有缓解,仰着头,听一声又一声的鸣响,看一簇又一簇的绚烂,没注意到身后悄悄站过来的人。

  林庭樾沉默无声像颗树永远在她身后。

  粉尘落下,他在她头顶抬高手臂挡住了。

  虞北棠全然不知,接近尾声才后知后觉回头,在最后一簇色彩铺亮夜空时望进他眼睛,下一秒,一同陷入黑暗。

  绚烂落幕却没人想离开,他们在岸边野草上躺或坐。

  虞北棠垂头掌心拂过青青野草,忽地想到,这草很像林庭樾无论狂风暴雨还是车轮碾压都还是那样葱郁,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样的人一辈子恐怕只能遇见一次。

  她的稍有缓解的愉悦消失,又陷入空落落的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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