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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苗霜没有搭腔, 软绵绵地靠在他肩头,让祁雁想起了那条白蛇半死不活的模样。

  可那白蛇刚刚还在院子里乱爬, 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他们现在也不在帝都,应该不是命蛊反噬。

  苗霜不开口,他只好自己检查他身上哪里有伤,终于在拉开他的袖管时,看到他手腕上皮肉外翻的刀口。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那把骨刃制造出的伤口, 不免一阵心惊,刀口割得极深,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愈合, 还在往外渗血。

  双手手腕各有一刀,伤口附近的皮肤泛着青白,已经没什么血色了。

  闹了半天是这家伙割脉放了血,才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你没事放自己的血干什么?”祁雁赶紧扶他在床上躺下,在床头桌子上找了一卷干净的绷带,给他包扎伤口,“割得这么深,连你的虫子也治不好了?”

  “我的血可以催使蛊虫快速生长,”苗霜躺下以后,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缓解了一些,总算是有力气说话了,“不然你以为这个季节,哪来的那么多虫子?”

  回想起刚刚铺天盖地的虫潮,祁雁还有点头皮发麻:“所以你院子里培养的那些蛊虫是……”

  “当然是为了今天,你该不会以为是给你准备的吧?”这种时候了,苗霜还不忘调侃他,“你要是能承受得住那么多蛊虫,都能代替我当这个大巫了。”

  祁雁手上加力,将绷带绑紧,苗霜不满地看向他:“你不帮我包扎也行,等一会儿就自己痊愈了。”

  “压迫有助于止血,”祁雁面无表情道,“你已经失血过多了,能少流一点是一点。”

  苗霜看着自己双手手腕的蝴蝶结,表情十分微妙:“你们军营里也是这样包扎伤口的?”

  “很显然你是特例。”

  “……”

  祁雁:“准备了这么多天,制造了这么大一场幻术,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就为了吓唬那些苗民?”

  “当然不止,我还杀了其中一位长老,以及他手下的亲信。”

  “为什么不把另一个也杀了?”

  “总要有人继续承受这份来自‘神灵’的怒火,不需要多久,在神怒中幸存下来的人就会自发地讨伐他,将他送上绝路,这样,人们就会认为自己是在主动补救平息神怒,而非被动承受。”

  “在他们互相撕咬的这段时间里,你我都是安全的,将军。”

  祁雁抿了抿唇。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苗霜这个人实在很懂得转移矛盾,用蛊虫杀了所有反抗的人的确更直接,但这样一来,剩下的人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唯恐神怒降临到自己头上。

  恐惧会生出猜忌,猜忌生出反叛,强权之下不会有永久的安宁,镇压与安抚缺一不可。

  对这些苗民来说,向盛怒的神灵证明自己的虔诚,得到神灵的宽恕,亦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抚。

  短时间内……不,应该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祁雁说,“要喝点水吗?”

  “要。”

  祁雁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想起刚刚跑进来又跑出去的圣子,忽然发觉哪里不对:“为什么圣子没被你下的毒影响?”

  “自然是因为我提前给他吃了解药。”

  “……”祁雁难掩错愕,“所以你只给他,不给我,你是存心把我一起毒了?”

  苗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也不反驳。

  祁雁心里刚涌起的那点心疼又被浇灭,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想折磨我?”

  当初命蛊反噬的时候也是,一定要他跟着他一起疼。

  “那不然呢?”苗霜理直气壮,“我不舒服,凭什么你能舒服?”

  祁雁活活被他气笑了。

  苗霜翻了个身,抬腿搭上对方骨折过的小腿,用力夹紧:“谁准你私自拆了夹板的?”

  才愈合不久的骨伤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折腾,祁雁疼得轻抽冷气,很想把腿收回来,又怕硬拽反而别断刚长上的骨头,只得咬牙忍了:“……是你提前布置不跟我说,我以为那些苗民要冲进来,不得不寻些东西防身。”

  “就凭这几片破竹子?”苗霜又摸出了骨刃,将剩下的竹片也削得七零八落,“将军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我都有点好奇了,或许我不该阻拦他们,就该放他们冲进来,看看你这手无寸铁的半截人在他们手里能活多久。”

  祁雁:“……”

  他原本只拿了一片竹子,剩下的还能重新绑回去,这下好了,被苗霜削得一片都不剩。

  “不过看你这上来直取人命门的样子,真能让你杀上几个也说不定,”苗霜将一片削尖的竹子递给他,“不妨试试这个,看能不能捅穿我的脖子?”

  祁雁将那竹片打落在地,不太自在地别开眼,被误会让他有些烦躁:“我没想杀你,只是没第一时间认出是你。”

  “将军和我当了这么久的患难夫妻,连我的敏|感点在哪都一清二楚,居然辨别不出我的气息?”

  祁雁呼吸一停,莫名回想起那微韧的一小块与众不同的触感,耳根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眼神躲闪:“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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