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祁雁皱了皱眉:“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天都黑了。
在深山里过夜,怎么看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不怕遇到野兽袭击吗?
……
算了。
他没事担心这些干什么。
这些苗民自幼在山中长大,自然懂得怎样对付野兽,更何况那不是别人,那是大巫,应该是野兽怕他才对。
祁雁自嘲一笑,心说自己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苗霜都要把他做成泊雁仙尊的人傀了,他居然还在关心他的死活。
死了最好,省得在他面前碍眼。
他冷笑了一下,又问:“那圣子呢?”
明秋:“圣子也随大巫一同进山了。”
祁雁:“……”
自己不怕死也就罢了,居然把小孩也拐去……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圣子也一并死了最好,款首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的,也终究是个祸患,更何况他无条件站在苗霜那一边。
心中没由来有些烦躁,祁雁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一桌子菜只有他一个人吃,委实让人提不起兴致,他随便夹了一筷子——今天的鱼是清蒸。
这些苗民似乎很爱吃鱼,给他们的食材都是每天早上从山下运上来,几乎天天有鱼。
以前这些鱼苗霜从来不吃,自从上次他给他挑了一回鱼刺,这货又开始吃鱼了,但每次只吃鱼肚子上那一点,挑剔得很。
……他为什么又在想这个家伙。
祁雁更烦躁了,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食不甘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夜渐渐晚了,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什么动静,熟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是苗霜和向久回来了。
两人平安归来,他不禁松了口气,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苗霜进来找他。
苗霜叫住明秋,问道:“将军怎样了?可有再出什么岔子?”
“将军无事,已经用过晚饭,现在歇息了。”
“饭认真吃了?”
明秋点头。
“知道了,你去吧,”苗霜又转头对向久道,“快去给他煎了药送去,回来路上我教你的,可学会了?”
“学会了,可是阿那,真的要今天就动手吗?”
“让你干你就干,哪那么多废话。”
“好吧……”
院子里很快又没了动静,距离太远,祁雁没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又等了许久,向久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祁将军,你的药。”
刚煎好的药还烫着,祁雁吹了吹,慢慢将药喝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这药味道有些奇怪……难道是白天他伤口开裂,苗霜又给他调整了药方?
没想太多,他把空了的药碗还给向久:“大巫他……”
向久完全没理会他,扭头就跑。
“喂……”
这孩子在搞什么?
进来时就眼神躲闪,鬼鬼祟祟的。
圣子跑了,祁雁想问的话也没能问出口,只好又一次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两道脚步声前后上了楼,前面那道又急又快,是圣子的,后面那道又轻又稳,是苗霜的。
祁雁闭上眼,仔细聆听。
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不打算和他一起睡了吗?
也对,白天他们爆发了那么激烈的争执,苗霜肯定不想再见到他,圣子也说了,大巫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不和他一起睡最好,他也不想看见苗霜。
祁雁翻了个身,有些心烦意乱,他慢慢伸手摸向枕下,拽出一个兔毛护腕来。
黔地比京都暖和许多,这东西他早就用不上了,他轻轻抚摸着那雪白的兔毛,感觉它的手感很像苗霜的头发。
这东西也是送给泊雁仙尊的吗?
“仙尊”……应该不会觉得冷,用不上这种玩意吧。
又或者是送给他的,还是单纯为了治好他的手,想早日把他变成人傀……
脑子突然变得非常混乱,祁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很想把这东西顺着窗户扔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手不受控制地将它凑到颊边,轻轻蹭了蹭。
很软乎,很温暖,很舒服……
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点,残存的理智又告诉他这样不对,他不该去想苗霜,更不该去想他送的护腕……一定是这家伙给他下了蛊,一定是那该死的情蛊又在控制他的思想。
要把那只死虫子抠出来……
他慢慢伸手摸向喉结边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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