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要去睡了,”苗霜打了个哈欠,“既然你的内力回来了,那你就试着去唤醒你身体里的蛊虫,你之所以会五感封闭,是因为它们透支进入了休眠,你用内力温养几天,它们就能醒过来, 到那时候,你就算彻底康复了。”
祁雁心中一喜:“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苗霜已经不耐烦了, 冲他摆摆手,转身就离开房顶,顺着梯子下了楼。
被他遗忘在祁雁肩头的白蛇:“……”
祁雁暂时还不想回去,内力的突然恢复让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苗霜所说。
他闭上眼睛, 再次入定,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残损不堪的经脉果然已经被修复好了, 又或者说是那些虫子吃掉了旧的,重新开辟出一条新的,这新生的经脉似乎比以前的还要强韧许多,只不过现在还内中空空,纯粹是摆设。
祁雁凝神静坐,尝试引气入体,但休眠的蛊虫并不怎么配合,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真气大多又逸散出去,最终汇入丹田的并没有多少。
看来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他调动仅有的内力,努力让真气顺着经脉运行,闭塞的经脉被冲开了些许,勉强行完一个周天,内力也几乎耗尽了。
祁雁睁开眼睛。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有点累了。
逸散的真气带走了体内的酒意,他现在倒是完全酒醒了,站起身来,就遇到了第一个摆在眼前的难题——他怎么下去?
这栋建筑在他眼中是纯粹的死物,除了走动时能看到瓦片的晃动,其他都是漆黑一片。
苗霜把梯子立在哪了,他要是不用梯子直接跳下去,会摔伤吗?
这栋吊脚楼少说也有三丈高……还是谨慎一些吧。
于是他碰了碰肩头已经睡着的蛇:“小白,帮个忙。”
白蛇不情不愿地帮他指了路,祁雁一番折腾,总算是从楼上下来了。
回去的路倒是容易分辨些,他能感知到地上的草,没有草的地方就是山路,他只要顺着黑暗的地方走就行。
走了没两步,他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脚步一个踉跄,那东西被他踢得在小路上弹了好几下,短暂地明亮起来,等到完全停下,又重新变回黑暗。
那是什么,石头吗?
苗霜说能感知到静止不动的石头,果然还是太扯了吧。
山路实在陡峭,祁雁唯恐自己再踩到石头,干脆折了根树枝当作拐杖,拐杖敲击地面时会暂时将黑暗处点亮,勉强可为他引路。
他就这样边探边走,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苗霜家里,一进院子,就感觉到赵戎他们正在……练武。
祁雁有些诧异:“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将军?”赵戎回过头,“您怎么从外面进来啊,夫人呢?”
“刚刚他非要拉我登高赏月,赏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赏月?夫人还真有情趣——”赵戎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将军,您能听见了?”
“不能。”
“听不见还能对答如流?!”
“……”祁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了,“那你就当我能听见了吧。”
赵戎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眼睛呢?”
祁雁能感觉到他的手,但并非通过视力,黑眸还是全无焦距,眼珠也并不跟着他转,赵戎挠了挠头:“看来还没好。”
“我在问你,为什么夜半三更不去睡觉。”祁雁又重复了一遍。
“是睡不着,”姜茂替赵戎答了,“刚刚吃完饭,我们本来是打算休息的,都已经回房躺下了,却莫名觉得内息翻涌,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只好出来切磋武艺,缓解不适。”
赵戎:“对对对,我们都在这打半天了,汗出了一身,可这内息还是翻腾不止啊,我现在感觉我能打死老虎!”
“我怀疑是酒的问题,”姜茂又道,“今晚喝的酒,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怎么形容……有点药味?”
药味?药酒?
祁雁现在没味觉,喝酒都像喝水,当然也尝不出什么药味,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他内力突然恢复,看来就是因为这酒,酒应该是苗霜专门为他配的,赵戎他们只是跟着……嗯,沾光。
这种能让人内息澎湃的药酒并没有太大害处,只要及时通过消耗让内息平稳下来,反而对武功有所进益。
“酒还有吗?”他问。
“没了,”赵戎不好意思地说,“本来还剩最后半坛,刚我俩打了一会儿,口渴,就给分了。”
“……好吧。”
看来是不能喝太多,不然苗霜一定会想办法把酒留下来给他,他的情况和赵戎他们不同,还得循序渐进才好。
“你们继续吧,我回房休息了。”
祁雁说完便往吊脚楼走,又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姜茂道:“所以,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消耗酒力,结果又喝了酒,那我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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