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里边的香已经被换掉了,换的是灵犀香。灵犀香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喜结良缘。
她没有会错意,他要的就是她。
他说要在周氏择一女,没说要择一周氏女。
这个女子,当然也可以是她。
但是晋王的身份约束着他,使他不能直接开口求娶她这样一个美艳的寡妇。毕竟世家有那么多清白好女儿可娶,晋王为什么偏偏看上她一个素未谋面的寡妇呢?
美貌是她的利器,却也是她的拖累。
若晋王是因为见过她才要娶她,世人就会以为未来的皇帝是个好色之徒,自己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二人是早已私下暗通曲款,晋王才会求娶她,她就名声尽毁了。
虽说士族推崇名士风度,但离经叛道,蔑视礼法终归只是男人的自由。她是个女人,又是个寡妇,二婚想要高嫁,就必须比一般妇人更加恪守礼法,洁身自好,维护自己的清白好名声。
她可以是寡妇,但不能是荡。妇。一个荡。妇,是不可能登上皇后位的。
晋王是未来的君主,一个明君,也只能好德,不能好色,否则是不能服众的。
她必须要有绝对的美德,无可替代的优势,让自己在相看时脱颖而出,成为唯一合适的王妃人选,才能堵住世人质疑的悠悠之口。
晋王已经给她指好了路,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走了。
唤春思索着,在妆台前坐下,从匣子里拿出谢云瑾给自己那一块雁佩,眼中染上了一丝淡愁。
她原以为晋王没看上她,才接受了谢云瑾的雁佩,可今日知晓晋王的真实心意后,她又要如何面对谢云瑾呢?
谢云瑾也是很好的,可一旦遇到更好的选择,其实她也只是个俗人罢了。
她早就不是当年任由父亲做主婚事的小女孩儿了,她长大了、成熟了,想法也没以前那么简单了,自然有更多现实的考量。
她不仅是在为自己选择丈夫,也是在为她的孩子选择父亲。
谢云瑾前妻之子已占据了嫡长子之位,自己嫁给他,就算再生了儿子也继承不了他的爵位。
可晋王不同,晋王不仅身份尊贵,他还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虽然已经有了萧恂这个养子,可如果能有亲生儿子的话,谁会不偏爱自己的亲生儿子?
日后晋王登基,他的子女即便做不成太子,也能被封诸王公主,有这样身份显赫的同母弟妹,还用愁宣哥儿的前程吗?
一想起离开豫章那日,宣哥儿追在河岸,撕心裂肺地喊她阿娘时,她就不由心酸欲泣。她虽暂时狠心抛下了他,可她不是不爱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留在豫章守寡,她永无出头之日。来到金陵改嫁,她还有逆天改命的机会。她既然选择了改嫁,就要把再嫁的利益最大化,不仅要自己出人头地,还要让她的儿子前程无忧。
只要能攀上晋王,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她的儿子也不用愁了。她也不敢妄想晋王会对她和前夫的儿子视如己出,但他只要随便从指缝漏点儿好处,就够她的儿子一生受用了。
从她了解的情况看,先王妃是怀过孕又流产了的,是王妃不能生,而非晋王不能生育。
晋王才不过三十岁,正值盛年,而她青春妙龄,身体强健。若能作配晋王,为他诞下亲生子嗣,以后说不定还能搏一搏太子之位,成为这天下之主。
唤春这样想着,心口突然狂跳了起来,不能平静。
*
翌日一早,唤春破天荒出了一趟门,来到那处秦淮水榭,默默等候着。
信,已经给他送去了。人,应该也快到了。
秦淮河上,画舫依旧来来往往,路人过客,在这世上奔奔行行。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事,随着那百代不息的水流漂逝。
“你让人给我送信儿,是已经想好接受我了吗?”
未见其人,何彦之那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散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唤春目光循声望去,何彦之挑帘而入,落落从容,那双动人的桃花眼,总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可惜这样好的一个人物,与她却是有缘无份的。
何彦之走到唤春面前落座,窗外人声喧哗,水榭宁静雅致,面前的美人儿,今日也不再隔着那道劳什子帘幕跟自己对话,正在提壶斟茶。
“不知道你吃什么茶,便随意了。”唤春将茶碗推到他面前。
何彦之莞尔一笑,开门见山道:“无事献殷勤,索性直说吧。”
唤春面色淡淡,对他道:“晋王要在周氏相看之事,你应当知道吧?”
何彦之闻言挑眉,手指轻叩着茶碗,一口也没喝,“你请我吃茶,就是为了替周氏女刺探军情吗?”
唤春低了低眼,“你是晋王的心腹谋主,想来应该知些内情。”
何彦之笑了笑,拒绝道:“只有晋王自己清楚他的需求,我帮不了你。”
“那看来你对他的真实打算,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唤春莫名吐出这样一句话,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讽。
何彦之笑意一滞,眼中浮现一丝疑惑,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你……”
话还未说出口,便又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那香味很熟悉,他刚进来时就闻到了,此刻好像渐渐浓郁了起来,似乎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他眼神微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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