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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去找他,岂不是让他脑补出酒吧里扭腰摆臀的画面?
江棠梨放倒两只行李箱,左挑右捡后,选了一条印染玫瑰花的粉睡袍。
这么粉嫩的颜色,装装乖,扮扮委屈,效果应该不错。
结果换好往镜子里一照,江棠梨顿时朝自己的头发翻了个白眼。
洗头发对江棠梨来说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大工程,所以她鲜少自己动手,都是去理发店解决。但现在肯定是没那条件了。
于是利用洗头发的功夫,她又洗了个澡。
她觉得自己动作很迅速,却没注意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顶着不吹干更显可怜的头发到了二楼,江棠梨蹑手蹑脚地穿过拱形木门。
以为和三楼一样的格局,却没想到,是直通露台的起居室。
浅咖色羊绒地毯,暖色半合围沙发,栩栩如生的动态蝴蝶标本作壁画,就连头顶的琉璃吊灯也精致。
不像楼上,肉眼所及全是冰冷的配色。
扭头环视一圈,江棠梨发现所有的灯源都亮着。
这不是明摆着在等她吗?
看着挺光明磊落一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但是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凭着经验,江棠梨觉得左手边应该是卧房,于是她走到右侧,门上没有门把,江棠梨两指抵门,就着力道轻轻往里推,透过一指宽的门缝看见了书柜。
果然没有猜错。
江棠梨又来到左侧门前,刚要抬手敲门——
不行,敲门的话岂不是给了他提前准备的时间,与其这样,为什么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呢!
咬唇偷笑间,江棠梨手指压门,微微一用力。
门闪开一人的宽度,除了从身后投进来的一束光源外,全柔满包的墙围上还亮着壁灯。
昏黄光线下,男人靠着暄软的床头。
第18章
江棠梨皱眉看着床上人的靠姿。
这是听见她开门,来不及躺下索性故意装睡?
那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棠梨在心里哼笑一声,不给他借故听到脚步声睁眼做借口,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尾走到床里侧。
视线紧盯他阖着的双眼。
江棠梨弯下腰,一手压膝,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灯影下,那双不算长却十分浓密的眼睫竟然一点看不出颤痕。
行,有本事一直装下去。
身后不远处刚好就有一个贵妃榻,江棠梨走过去坐下。
江棠梨双手支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床上的人。
她身上的睡袍是两件式,对襟外袍里是一条V领的吊带裙,随着翘腿晃膝的动作,荷花边的裙摆轻轻荡着。
不知这人在睁开眼看见自己会说些什么。
是故作震惊之后,冷漠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还是以主人的姿态,朝她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眼,继而淡声问她:「你怎么在这?」
又或者,先是一怔,继而揉揉眼,含着几分惺忪的哑音说:「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不管哪种都好,江棠梨都下了决心,不会拆穿他。
先不说还没弄清他和酒吧老板的关系,就冲之后还需要他的帮助再来海市,她今晚也要把他‘哄’得舒舒服服。
就是这双眼,盯着一个地方看久了,会累会乏。
用力眨了两下眼之后,江棠梨看向他压在腹前的双臂。
从深色的袖口里露出的松弛手背,血管青筋清晰延伸。
昏黄光线衬得他指甲上的月牙粉嫩嫩的。
睫毛柔软的铺着,和发色一同被床两侧的灯光染成了金棕色。
真是长了一张温柔的假面。
看着看着,江棠梨眼睫缓缓往下垂,后又被某根神经用力一提。
她恍然掀开眼,一吸鼻,全是让人身心放松的白梅香。
万籁俱静的夜,心跳渐弱,呼吸渐深。
江棠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床上的人醒来后看见她时,惊诧数秒后,眉心微蹙。
想不通,她不在三楼睡觉,跑他房间做什么?
窗外依旧一片深色,陆时聿看一眼时间,五点十分。
所以她该不会从昨晚回来后就进了他房间?
是不满意三楼的客房,还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暄软的床垫轻落回弹,陆时聿起身下床,将室内温度调高三度后,又从床尾撩起毯子。
抖开盖到她身上时,落下的重量让江棠梨蹙了下眉。
手上的动作停住数秒后,陆时聿才将毯子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