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终于觉出不对,眯着眼问他:“你既好书,那本宫之前让碧桐送给你的那些,你也都读过了?”
“兵部事忙,加之为婚事做准备,臣还没有读完。”燕渠眉梢微动,忽然反问:“长公主似乎很关心,臣有没有看那些书?”
闻言,赵明臻的脸色更不自然了。
不会吧,难道说自始至终,他都没翻到压在底下的那本避火图?
如果他已经看了,今日她与他也水到渠成了的话……提起也无妨。
可他偏偏表现得那样抗拒,若这时叫他发现了,倒显得是她如何急迫了一样!
赵明臻扭开脸,面颊上的红晕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终于有了一点羞耻心。
她努力平静地:“当然,听说你今日催妆诗做的不错,这也有本宫送的诗集的功劳。既然已经派上了用场,改日,本宫会派人把那些书再取回来。”
反正,那本避火图,是绝对不可再留在燕渠那里了!
燕渠挑了挑眉,没答应也没拒绝。
赵明臻在床头坐下,生硬地转开话题道:“对了,今日有人在灵谷寺附近设伏,你的人也察觉了吧?”
她要谈正事,燕渠自然奉陪,“流民聚集,可大可小,问题的关键是……”
赵明臻抬起眼帘,视线对上的瞬间,她补齐了他的未竟之意:“关键是,负责守备那一段的禁卫军,居然被调走了。”
燕渠低眸笑了一声,道:“公主真知灼见,燕某自愧不如。”
赵明臻欣然接受了他的吹捧,捻着自己微湿的一捋发尾玩儿:“那本宫倒要问问你,你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干的?”
闻言,燕渠屈起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声。
“出手阻挠这场婚事,无非是三种目的。”
“要么是我的仇家,忌惮我位高权重,还能尚公主再添一笔;要么是世家出手,不愿意皇帝与寒门走得太近……”
这两种可能,也是赵明臻心里想得到的,见他停顿,她下意识追问道:“你说呀,第三种是什么?”
燕渠顿了顿,既而似笑非笑道:“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有人对长公主芳心暗许,不愿见得长公主出降,所以使了绊子。”
赵明臻立马道:“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帝赐婚,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可说到这儿,赵明臻自己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
京中确实有些士子爱慕她,只是那些男人的面孔,她大都记不太清。
赵明臻很清楚自己的长相如何,更清楚自己的地位如何,所以对于那些男人的示好和所谓爱意,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别看现在这么多人拿尚公主之事说嘴燕渠,可若真给他们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恐怕攀得比谁都快。
也正因如此,徐太后才一直操心她的婚事。因为这满京城年龄相仿的郎君里,她是真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好了,左右我的人捉了活口,明日审一审,就知道他们是奉谁之命了。”赵明臻摆了摆手,道:“今夜就说到这儿,本宫要就寝了,明早,我们还要一起进宫呢。”
她的目光投了过来,燕渠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随即看了回去:“怎么,长公主就寝,也需要人伺候?”
赵明臻柳眉倒竖,瞪着他道:“本宫是洗了,你呢!”
虽然说燕渠打地铺,并不和她同床共枕,可她也不能忍受,他不去洗沐就在她附近睡下。
燕渠提醒她:“只有一只浴桶。”
想来这位长公主殿下喜洁,不会愿意和别人共用这种东西。
他的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赵明臻的脸却突然红透了。
都怪碧瑛!
以为她要成好事了,连浴桶都只舍得放一只!
赵明臻蹬掉脚上的软鞋,一骨碌上了床,转过脸去不看燕渠,只忿忿然道:“我不管,不管你擦洗也好冲也好,你把自己洗刷干净了再回寝殿。”
怎么又恼羞成怒了起来?这长公主的性情还真是乖张。
燕渠莫名极了。
不过,今天来回奔波了一路,便是赵明臻不提醒,他也是会去整饬一番的。
打仗的时候餐风饮露那是没办法,有条件的时候,他倒也没那么不讲究。
见赵明臻已经躺了一半进被子,燕渠没再说什么,他唇角轻抬,在转身去暖阁之前,吹灭了最亮的几盏灯。
——
快到十月,夜里已经很冷了,公主府的暖阁专门升上了地龙,以防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洗沐时受凉。
暖阁里热水还有很多,燕渠却没有犹豫,往自己身上浇了好几盆冷水。
方才与赵明臻说话时,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想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也得亏这官袍的放量大,并不紧缚。
燕渠闭上眼,往肩下又淋了一盆冷水。
腰腹处的紧绷感依旧不容忽视,只是比之先前,她抵在他身前时,多少还是好了些许。
夜色越发深沉了,燕渠勉强收拾好自己,换好衣服,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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