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战战兢兢地禀报道:“报、报告大王,大梁军中没有异动,反倒听到了些欢呼,说是……他们那大将军,骑马拥着公主,好好的回来了!”
——
与此同时,平会城中。
赵明臻忍泪,别过头,几乎不敢看榻边的景象。
血……
他流了好多的血。
一旁的殷清泰在问军医:“大将军的伤,现在是什么情况?”
军医低着头,额角都有冷汗:“腿上的刀伤还好,不算太深;就是肋下这一箭……太阴毒了,箭头上还有倒钩……”
燕渠半靠半卧在软榻上,声音低哑:“取得出来吗?”
军医额角的汗似乎都变得更大颗了:“得试试。”
这话说得不满,燕渠心里有数了,随即又与殷清泰道:“其他人都带回来了吗?”
殷清泰答:“属下已经派人去寻。”
说罢,他等着燕渠下一步的吩咐,却见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殷清泰了然,这是将军有话要和长公主说了,于是立马道:“瞿医士,将军的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我们去准备清创要的东西吧。”
瞿姓的军医会错了意:“参谋放心,我知道轻重,一定守口如瓶,不会走漏消息。”
两人离去之后,偌大的营帐安静了下来。
燕渠偏头看向赵明臻的方向。
她站在屏风后的另一侧,似乎不敢看他。
“明臻。”他放轻了声音:“过来,明臻。”
听到他叫她,赵明臻的眼泪愈发止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你是蠢货吗?”她抹着眼泪骂道:“谁要你给我挡了,你可别想算到我头上。”
她的声音还有些哑,话说急了像鸭子叫。
燕渠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随即很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赵明臻心弦一紧,立时就转身迈到榻边,问道:“又疼狠了吗?我去端草乌汤……”
话音未落,手腕却忽然被燕渠抓住了。
他的动作依旧有力,带着不由分说的意味:“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燕渠极少表现出这样强硬的一面,赵明臻一怔。
她抿着唇,在他身旁坐下。
仿佛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她闭上眼,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帐中的血腥味,浓郁到化都化不开。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不会受这样重的伤。而她此时此刻,连军医处理过的伤口都不敢看。
燕渠抬起手,用冰冷的指腹揩掉了她颊边的泪,温声道:“你没错。”
即使他在,他也不会比她处置得更妥当。
肋下有伤,抬手的动作难免牵扯。燕渠缓了缓,继续道:“你做得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公主。”
他就着这个为她拭泪的动作,轻轻把她的脸扳了过
来,面对他。
他的神情冷肃得吓人,赵明臻心想,好听话说完了,他一定是要凶她了。
她的眼睫颤了颤,抿住唇,不说话。
燕渠把她倔强的表情看得分明,收回手,拔过她还别在腰上的那把短刀。
镶着红宝石的刀鞘已不知遗落何处,只剩下一把空落落的刀刃。
“可刚刚,你想要用这把刀做什么?了结自己吗?”
他的话音失去了所有的温度,竟还有些颤抖。
赵明臻脸色一白。
夜深,场面又混乱,她以为他没有看见的。
她有一瞬慌乱,垂下湿润的羽睫,手不自觉把膝头的裙摆攥得很皱。
她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儿了……
她身边算上越乔,一共十二个人,对面数倍于她们不说,排头那几人的马背上,还挂着几把连弩。
实力悬殊摆在眼前,不是强硬地应战就可以匹敌的。
她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操起并不熟练的乌尔霄语言,试图与对面的人沟通。
“这里还是大梁的土地,如果我是你们,不会选择节外生枝,闹出动静,把附近的守军引来。”
“就当我们没有遇到彼此,你们也好快些离开,如何?”
可惜这群乌尔霄人没有与她虚与委蛇的打算,径直劈砍了过来。
围簇在她身边的近卫们把她迅速护在身后,金属相接的声音很快响彻整片夜空,这些乌尔霄人的目的明确极了,一个个跟出笼的凶兽一般,只朝她这边撕咬过来,不给她们一点且战且退的机会。
缠斗之间,她很快摔下马背,越乔等人见状,立即持剑来救,然而却都被缠住了,不得脱身。
而为首的那个乌尔霄头目则举起刀,一步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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