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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人被留在前院之后,薛琮径直回了后院。

  夏日的风吹在身上是令人不畅快的燥,他踏进院门,听到她和一对儿女说话的声音。

  她实在是位慈母,对待两个孩子太过尽心,那副事事务求尽善尽美的态度,是连薛琮都会生出嫉妒的。

  幸好,他还算是位好父亲,对待两个孩子也有诸多耐心与关心,于是两个孩子待他也十分亲近,天性中对父亲的濡慕与崇拜从来未曾消减半分,亲子关系在同龄人中好得令人侧目。

  沈怀栀是很会教孩子的,她教孩子爱父亲爱母亲爱自己,孩子们有时懂事听话,有时会调皮闯祸,但都不妨碍他们天性聪慧自然,像是吸足了阳光雨露茁壮成长的两棵小树苗。

  至少,在薛琮眼里,他的两个儿女真的是生活幸福无忧无虑,远比小时候的他和沈怀栀过得好。

  儿女面前,沈怀栀从来都很乐意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薛琮配合她度过了一段极为温馨的亲子时间。

  等两个孩子离开后,他再看她,她脸上早没了之前的盈盈笑意,正神情平淡的靠坐在榻上,撑着头闭目养神。

  “宫里送来的人我安排在前院了。”薛琮淡淡道。

  他一向不爱用圣人称呼如今宫里那位陛下,在薛琮心里,圣人只有一位,虽然人已不再,但恩泽依旧,在座两人都很清楚他这份心结。

  闻言,沈怀栀睁开眼懒洋洋的看了过来,无可无不可的应道,“既是宫中所赐,那就是陛下恩泽,随侯爷高兴。”

  “若是份例需要变动,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好安排。”

  这就是暗示他若是对那些美人有所宠幸,就顺其心意变更待遇的意思了。

  “到时再说。”薛琮漠然道,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值得称道一声贤妻的举动了,既不妒忌,也不拈酸吃醋,贤惠又大方,实在是男人期待的完美贤妻,而不是像那位王大人的妻子那样闹得成了整个帝京的笑话。

  但薛琮很清楚,自己心底没有半分满意开心,甚至于他还清楚记得很久之前沈怀栀满怀疑惑反问过他的一句话——

  “这不正是侯爷所期望的贤妻与相敬如宾吗,我难道做的不好吗?”

  不,她做得极好。

  正因为做得太好了,薛琮才有了一种被羞辱被背弃的感觉。

  但他已经不想再和无意这些的沈怀栀进行任何一点深入的商谈,将一切压在心底后,他也如她那般,过着按部就班相敬如宾的日子。

  可薛琮很清楚,他心底那把火一直未曾熄灭,或许某一天会将一切焚烧殆尽,但决不是现在。

  不是他还能继续容忍下去的现在。

  晚间休息时,他留在了正院,临睡前,薛琮道,“过段日子我要带礼安进山。”

  薛礼安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备受薛琮器重的嫡长子,身上肩负着家族的未来,所以身为父亲的薛琮对他一向看重,这份看重体现在日常生活里,就是络绎不绝的锻炼与考验。

  沈怀栀轻声叹了口气,虽有些心疼,但也知道这是孩子成才

  必经的一条路,因此只能同意,“我知道了。”

  若是从前,薛琮一句“妇人之仁”早就说出口了,但在经历过沈怀栀太多次不冷不热的反应之后,他已经学会识趣,因而只是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至于这份照顾是如何摔打如何磨砺考验,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但这份态度显然是取悦了某人的,她虚应一声,心情甚好的闭上眼准备休息。

  以薛琮的出色目力,即便现在夜色深深,他也能清楚看清她脸上因安心氤氲起的薄薄绯色,身上更是有一种仿佛透骨而出的香气。

  那既不是胭脂水粉也不是香脂香膏,说不上是浓烈还是清淡,仿佛只有薛琮自己能闻到,他每次贴近她时,都有一种强烈的恨不得剖开咬碎她去探寻源头的欲望。

  他一向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就算上次被她拒绝又如何,她现在躺在他身旁,养育着两人的儿女,日后从生到死都要和他绑在一起,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去和她周旋。

  即便有时候憎恨和自厌即将击溃两人之间这脆弱的共生关系。

  深沉夜色里,薛琮心随意动,翻身覆上,这次她没再拒绝他,只是似乎总会在不经意间走神。

  心中生恼的薛琮毫不客气的击溃了她走神的心思,一夜缠绵中,终于算清了那日被她拒绝的旧账。

  累极的沈怀栀睡在他怀里,安静又乖巧,仿佛尽在掌控,但他清楚,只要她醒来,只要她睁开眼,她就会用那双清凌凌的充满冷漠的眼睛来看他。

  即便,许多时候她已经蓄意遮掩过,但真实就是真实,总会在虚伪之中时不时透露一二,而那无意间被人窥探到的真相,已经足以让人满心厌憎。

  于是,等沈怀栀醒来时,纵然他还有满腔温柔,也不想再付诸在她那无波无澜的眼神中了。

  外面天色亮起,当薛琮睁开眼时,梦中的一切已经记不太清了。

  这段时间他早已习惯了自己频频而生的夜梦里不停出现的沈怀栀,有些时候他能记得一些梦里的事,有些时候记不得,但无一例外,心中某种感情像是被梦境一层层叠加,逐渐变得浓厚起来。

  从前,他还辨不太分明,但经过今日这个情绪强烈的梦境后,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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