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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堂一起吃的,除了晏端没来。

  “娘。”宝淳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筷子,嘴上还油乎乎的,她看着卞持盈,挺起小胸膛:“我已经说过山山姐姐了,让她下次要走的话,要给桃桃说一说。”

  戴玉山笑:“对,我知道我做错了,下次一定改。”

  卞持盈也笑,她放下筷子,看着戴家兄妹:“郧县事了,接下来,你们预备去哪里?已至岁末,你们不打算回家吗?”

  “不回家。”戴玉山挑着油炸花生吃:“行走江湖之人,嘴里哪里能经常挂念着家里,我们没有计划下一步,随走随停。”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也放下筷子,看向卞持盈,挑眉问:“崔姐姐,你们要走了吗?什么时候?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卞持盈:“大概就这两日,准备去蜀州那一带看看。”

  戴玉山点点头:“蜀州啊,我们也去过,那一带风土山水很好,新鲜吃食众多,桃桃一定喜欢。”

  一旁的宝淳闻言眨眨眼:“山山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吗?”

  戴玉山顺了顺她的小揪揪:“我们已经去过蜀州啦。”

  宝淳不说话了。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回魂。

  宝淳吓得脸色发白,她捂着心口,无措地看着卞持盈,卞持盈起身坐在她旁边,将她搂入怀中安慰。

  戴玉山也吓得不轻,她拍拍心口,问路过的店小二:“什么事?可是把我们吓得慌,楼上怎么了?”

  店小二面露歉意:“真是对不住。说是楼上那对夫妻又吵架了,媳妇儿走了,那汉子正发火呢。”

  戴玉山揉揉耳朵:“啊?他媳妇儿走了?什么时候?”

  店小二:“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行李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没来过一样。”

  店小二走后,戴玉山歪着身子,支着脑袋,望向议论纷纷的人们,撇撇嘴:“活了个该,要我说,那女人早就该走了,咦?怎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今日走?”

  戴玉成:“或许是被欺负得厉害,忍无可忍。”

  卞持盈轻轻抚着宝淳鬓边,温和安抚。

  “这位夫人。”客栈的账房先生突然朝卞持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他在桌前站定,往卞持盈面前放了一方锦帕:“这是贺慈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这是她亲手做的。”

  卞持盈讶异:“贺慈?是谁?”

  戴玉山插嘴:“你不知道?贺慈就是前阵儿被她男人打的那个女人,当时不是还闹得挺大的?你不认得她?那她怎么送你手帕?”

  卞持盈顿时了然,她朝账房先生颔首道谢后,拿起手帕打开一瞧——里头绣了一双燕子,几根柳条。

  “我和她说过话。”卞持盈合上手帕收了起来,她看向戴玉山,弯唇一笑:“只是没有互通名姓,故而不知。”

  戴玉山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沉默须臾,抬眸看向卞持盈,目光澄澈:“崔姐姐,届时你们离开郧县时,提前同我们知会一声,我们来送一送,也算是全了大家相遇一场的缘分。”

  卞持盈看着她这双眼,俄而,温声应下。

  夜已经深了,眼瞧着宝淳睡下,卞持盈起身去了隔壁。

  甫一进屋,便是冲天的酒气,卞持盈皱眉看向屋内。

  晏端瘫倒在床榻上,脸色通红,双目迷离,听见动静,动也未动。

  门合上,卞持盈朝屋内走来,寻了处干净凳子,于窗前坐下。

  “醉了?”她看着他,声音寻常。

  晏端没有搭理她,只是兀自躺着,双目无神。

  他脸上还有未消的巴掌印,嘴角和额角淤青瞩目,看上去有些可怜。

  “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卞持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袍,不紧不慢:“能够意识到你自己并非聪慧之人,是我失算了,似你这样的愚笨之人,哪里会有自知之明呢。”

  她轻轻一笑:“迟月你也惹得?你真当她是黄毛丫头?”

  “滚。”晏端闭上眼,声音粗哑,有些难听。

  卞持盈好整以暇看他,声音清脆明亮:“当真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你脸上多两个巴掌,想来你也是不太介意,毕竟你被打习惯了,脸上多两个少两个,于你并无二异。”

  “你太不安分,又蠢,又没有自知之明。”卞持盈起身来,走到榻边:“我们要离开郧县了,为了让你安分点,只能出此下策。”

  晏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仿佛对她口中的“下策”没有什么反应。

  卞持盈注视着他面容,倏忽一声笑,然后,慢悠悠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冽寒风从窗缝中挤了进来,扰动烛火,烛火轻轻摇曳,墙上烛光微动。

  晏端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刚睁眼,便对上迟月面无表情的脸,他神情微僵,还未来得及开口,迟月便拿袋子粗暴地蒙住他的脑袋,接着,晏端就不省人事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了。

  晏端神色茫然地坐了起来,他神色憔悴,面容粗糙,眼中还有对当下处境的疑惑不解。这一觉,他睡得天昏地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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