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去,若不是得你们警醒,恐怕我们永无出头之日。”
“这怎么能行。”戴玉山不赞同:“你们自己去,若是被王家人发现,要对你们动手怎么办?”
棉棉:“我们已经决定了,我们十来个人互相照应着去往荆州,十个人里……保一个人应该可以。”
戴玉山一呆,眼眶突然酸胀起来,她连忙别过身子去,大口呼吸,竭力按捺情绪。
“不成。”卞持盈往前走两步:“十个人去,十个人回来,我会安排人暗中跟着你们,全力保护你们平安到达荆州。”
戴玉山抹了抹眼睛,扭过身子来,眼睛微红,却亮如星辰:“我要去!我和哥哥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倘使你们不准,那我们、那我们就偷偷跟着!”
棉棉苦笑:“姑娘何必如此呢。”
“加上我和兄长。”戴玉山挺直背脊,目光扫过郧县百姓:“我们拢共十二人,十二人里,保两三个人,也值得!”
说完这话,她立马转过身看着卞持盈,嘴里噼里啪啦好一顿说:“崔姐姐你不能走,你要在郧县替我们监视王家动静,一旦他们有所动作,你要制止拦截他们,即使拦不住全部,能拦一部分,也是好的。”
天光微亮时,一行人悄然离去,无声无息。
卞持盈站在巷中,抬头往深巷看去——天边泛起鱼肚白,霞光万道,月落星沉,一轮灿阳升起。
回到客栈,卞持盈在楼梯口偶然遇到几日不见的晏端。
他发髻凌乱,衣襟不整,走路歪歪扭扭,两颊酡红,浑身带着酒气和浓浓的脂粉气,呛人得很。
卞持盈往旁边靠了靠,静静地看着他。
“你……”晏端抱着楼梯栏杆,双目迷离,自下往上看着她:“你看我做什么!”
“我嗝……我已经按照、按照你的要求,去寻花问柳……去……去大醉一场了,你满意了吗?”
卞持盈看向晏一:“你就是这样伺候你主子的?”
晏一头皮发紧,他连忙搀起晏端,低声哄着他回客房去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卞持盈忽觉衣袖一紧,低头看去——他正拽着她的衣袖,不松手。
54陶陶兀兀
◎晏端被掌掴◎
卞持盈不为所动,她冷静地看着醉醺醺的晏端:“郎君这般是什么缘故?可是红颜不得你欢心?若是如此,郎君可重觅佳人,再把酒言欢也无妨。”
晏端挂在晏一身上,他不肯松手,只是费劲地抬起沉甸甸的头来,用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卞……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我自然是有的。”卞持盈垂眸看着他拽着她衣袖的手指:“人都有心肝。”
“那你……”脑中忽然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痛得晏端双手抱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卞持盈掸了掸被他抓皱的衣袖,看向晏一:“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郎君扶去屋里伺候着歇下?”
晏一闻言,连忙扶着晏端往房门口去。晏端弓着腰,大半个身子都倚在晏一身上,他痛苦地抱着脑袋吟叫,忽而,他自身下往后看去——
卞持盈安静无声地立在原地,她衣裙朴素规整,发髻妆面素净,眸光清亮,正看着自己远去。
脑袋里的疼痛仿佛已经远去,晏端愣愣地看着她的脸,毫无征兆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卞持盈回屋时,已至拂晓,天光渐来。
宝淳还在熟睡中,卞持盈坐在床畔,看着女儿的睡容,陷入沉思。
“夫人。”朝玉过来低声劝道:“夫人再睡一会子吧,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卞持盈替宝淳掖了掖被角:“我不困。”
她扭过头去,见朝玉眼下乌青,便笑:“倒是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这儿用不着伺候,不必管我。”
朝玉不再劝了,应下退了。
吃过早饭,宝淳向卞持盈知会过后,放下碗筷便要往外跑。
卞持盈慢悠悠道:“你的山山姐姐已经走了。”
“啊?”宝淳扭过头来,耷拉着一张脸:“为什么不和宝淳说一声呀?”
卞持盈:“是她不对,等她回来,宝淳好好儿说一说她。”
宝淳重重点头:“宝淳一定好好说说她。”
瞧她这副娇憨作态,卞持盈有些忍俊不禁。
“娘。”宝淳站在桌边,捧着脸看她,眼里光芒大盛:“那你陪宝淳玩好不好?你好久好久都没有陪宝淳玩了。”
卞持盈挑眉:“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
宝淳哼了一声。
卞持盈摸了摸她的发髻,含笑应下:“一会儿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屋里响起宝淳的欢呼声。
于是吃过早饭后,见外边儿阳光明媚,卞持盈就带着宝淳出去了,只是这刚出了房门,便撞见了晏端。
他模样狼狈,发髻凌乱,眼里布满了血丝,下巴的胡茬有些扎眼,身上的衣着还是昨日那一套,又观他眼下黛色,眉目疲倦沉重,大概是一夜未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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