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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正是浓情蜜意时,卞持盈也愿意纵着他,于是在他嘴角亲了亲:“现在呢?还是不高兴吗?”

  弥深嘴角的笑扩大,眼睛也愈发明亮,光彩照人:“如果能再亲亲,就更好了。”

  “得寸进尺。”卞持盈也忍不住笑,却还是倾身在他嘴角落下吻,眉目温和,一改平日严肃模样:“不过我喜欢。”

  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弥深不负“得寸进尺”这个名号,将人抱去窗边,压在榻上亲了许久。

  当他欲将亲吻往下继续时,伸来一双手揪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他想直起身来,但又被耳朵处的疼痛牵制住,不得不伏着身子缓解疼痛。

  他目光胡乱四瞟,突然撞进一双带笑的眼眸,一下就失声了。

  “卞阿月……!”他咬牙切齿唤她曾经的小名。

  久违的、亲昵的小名猝不及防被唤了出来,曾经那些青梅竹马的情谊也如开了闸一般奔泻而出。

  年少时被崔珞珠规行矩步的管教着,年幼的卞持盈无处可逃,也无人可以倾诉。

  晏端失怙,在长安举步维艰,日子也过得惨不忍睹,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要惨,自然不是倾诉的合适人选。

  于是桀骜张扬,却唯独对她十分耐心的弥深便成了卞持盈那段时日的春光,短暂地驱散了她周身的阴霾,给予她明媚和鲜活。

  往日积压的浓烈情谊如泄洪般冲出卞持盈心里的牢笼,她一时有些失神,揪住弥深耳朵的手也逐渐往下滑落。

  遽然,弥深一把抓住她雪白的皓腕挂在自己脖颈上,低头亲了亲她,眼眸弯弯:“倒是许久没这样唤过你了,我以为,比起皎皎,阿月更好。”

  卞持盈对上他的笑眼,也不自觉笑了起来,眉眼弯似月:“为何?”

  弥深俯下身去,与她面贴面,亲昵地蹭了蹭,声音发软:“皎皎不是我的皎皎,只有阿月才是我的阿月。”

  少顷,他又直起身来,凝视着她,在她唇畔温柔辗转。

  窗外日头渐西,阳光照在窗框上,映得纱窗透明,隐约可见屋内模糊人影。

  一双纤细的手搭在宽肩窄背上,随着动作起起落落,皓腕间玉镯手钏叮铃作响。

  直到傍晚,日光温和。

  弥深想起方才自己的孟浪,连忙将人搂在怀里哄了好一阵。

  卞持盈眼睛微红,唇瓣更是肿得不成样子,如今明明是早春微寒,她却起了许多汗,汗水打湿了发,黏在颊边,衬得那娇媚的眉眼愈发勾人。

  故而也怪不得弥深哄着哄着又开始亲起来了。

  “……别闹了。”卞持盈用发软的手臂将人推开:“我还准备去西园逛逛。”

  弥深在她耳尖咬了一口:“好,不闹了。”

  待沐浴收拾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卞持盈随意梳着发髻,穿着一件苏芳色的长衫,外边儿系着杏白披风,一眼瞧去,端庄温和,婉婉有仪。

  “陛下今晚在东园用膳吗?”弥深站在檐下,靠着门框,双手抱臂,笑着问她:“臣好提前预备着。”

  他眉梢懒洋洋的,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儿,餍足得意。

  卞持盈瞥了他一眼,抬起下巴由着仆从整理着装:“我在宝淳那儿吃晚饭,就不回来了。”

  弥深点点头:“行,那臣先去准备温泉,夜里寒意重,陛下回来后,刚好可以泡泡温泉,驱驱寒。”

  若是旁人听了,必然称赞弥深用心负责。

  可卞持盈哪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到底是泡温泉还是……还是别的,她能不知道?

  故此,她并没有回应某人,而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弥深笑意更甚,见人离去,便高声喝送:“恭送陛下——”

  卞持盈来的时候,宝淳正和嘉平坐在一起画画,两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堆,怎么看怎么可爱。

  “娘!”宝淳抬起头来,第一句话便是控诉:“嘉平画工太差了!”

  嘉平不甘示弱:“你写的字也很丑!”

  二人各有各的长处和短板,卞持盈笑着坐下:“那你们一个画画,一个题字,岂不是正正好?”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不管是写字画画,还是别的。”卞持盈看着这两张稚嫩的脸庞,谆谆善诱:“你们都各有各的优缺点,若能互补,便是极好,若不能,便一起想办法解决,是不是呢?”

  二人牵着手走到她跟前,面面相觑。

  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卞持盈眉目柔和不已:“你们以后要经历很多事,见很多人,说不定会因为世事无常走散。”

  “我们不会走散。”早慧的嘉平很快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只是紧紧牵着宝淳的手,坚定地看着卞持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往前走。”

  宝淳年幼,对世事不太敏锐,却也跟着一起说:“对,我们不会走散,会一直在一起的!”

  卞持盈低低一笑:“好,我相信你们。”

  晚饭是三人一起吃的,卞持盈坐在主位,宝淳、嘉平坐在左右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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