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着声音逐渐靠近,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一张略带疲惫的,属于女性的脸在路灯的昏黄光晕下显露了出来。
此刻天色已经很晚了,灰黑色的厚重云雾压着城市,浓黑的夜看不见月亮,只有两旁的路灯在街道旁散发出微弱的光。
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似乎有邪教徒来到了s市的传闻,孤身一人走在回家路上的女士不禁紧了紧外套,加快了脚步。
黑色的影子被灯光拉成瘦长的一条,踩着女人的后脚跟,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扭曲晃动着,在一盏又一盏路灯间穿梭。
嗒嗒嗒嗒。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听起来格外清晰。
忽地,一阵风掠过耳际。
女士下意识停下脚步回过头,
她迟疑地打量搜寻四周,可直至呼吸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附近寂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风似乎更大了,带着几分寒意,女士闭了闭眼,扭头——
一张巨大蚂蚁般,怪诞狰狞的脸,
静悄悄地,距离她不过一指之遥!
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没刺破夜幕,便戛然而止。
…………
“目前本周已经有5起发生在夜晚的连环恶性袭击事件了。”
墙上的钟表缓缓跳动,发出微弱又规律的“嘀嗒,嘀嗒”声。
钟表的正下方,一位身着制服,约莫四十岁的女性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表情凝重地翻阅着手中的纸张。
她的眼下泛着一丝的青黑,随着翻阅,脸色愈发严峻。
“寇部长,关于这个案子,你怎么看?”防剿局副局长,蓟叶声音叹息地问道。
她的手中,正是这短短一个星期内连续发生的五起恶性袭击事件的报告。
报告中,每名受害者的惨状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然而,防剿局却至今未能找到关于凶手的任何明确线索。
蓟叶轻轻阖了阖眼,如此异常的案件,让凶手极有可能是名邪教徒的猜测在她心中油然而生,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专门处理异种,异术等相关事务的特遣部上了。
面对蓟叶的询问,坐在她对面的特遣部部长,寇敦,一位同样身着制服,肩章闪亮,但身材却显得有些圆润的男人,异常无奈地说:
“蓟局啊,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虽然医院方面在第一时间对受害者进行了紧急洗胃治疗后,他们都幸存了下来,但后续他们都普遍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谵妄和呓语,根本无法对凶手进行描述。”
他头疼道:“这种情况下,就算让我手下的特遣队出动,也无从下手啊。”
别说抓人了,凶手的基本特征,能力,目的,目标取向,乃至是信仰哪个邪神,防剿局都一无所知。
就连“邪教徒”这一身份的判定,也仅仅是基于凶手异于常人的神出鬼没,以及近期各地频发的、令人不安的邪教徒事件所作的单方面推测。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一声深深的叹息后,蓟副局放下报告。
其实她也明白寇敦的难处。
一直以来,s市异种出没频率远远低于其他动荡不安的地区,s市里更是从没有出现过邪教徒,也因此,s市的特遣部严重缺乏抓捕邪教徒的经验。
更何况与没有智慧,仅凭本能行动的异种相比,邪教徒无疑是更加狡猾、更加危险的存在,再加上没有情报的支撑……
无怪乎寇敦会说出那样的话。
蓟副局心中五味杂陈:“本来异种就已经足够危险,现在邪教竟然也冒了出来……”
在这个异种肆虐、社会动荡不安的时代,防剿局本已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如今邪教徒的出现,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人类的未来,到底……
寇敦瞅了瞅蓟副局的脸色,半是发泄内心郁气,半是缓和气氛地开玩笑道:
“也不知邪教徒怎么会来我们这小小的s市,有本事就去a市啊。”
说完,他话语中又夹杂着难掩的羡慕之情,情不自禁道: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些生活在‘白昼壁垒’所在的a市的人们,才能不惧怕异种和邪教徒,每晚安心入睡吧。”
光是提到“白昼壁垒”这个词,就让人心中猛地一轻,仿佛连日来的压抑与恐惧都被瞬间驱散。
正如寇敦所言,a市拥有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白昼壁垒”,以此将异种和邪教徒都阻挡在了城外,让a市成为一片安宁之地。
但这“壁垒”,不是指一堵将a市围起来的高墙,而是单指一个人——
人类最强代行者,诸州。
说起这个来,蓟副局也不禁放松了一点,也有心情笑着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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