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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的联想,元滦泛起一阵恶心,
但快到他还没调整好情绪,那怪物就在他的视线中刺穿了一名队员的腹部。
元滦:“!!”
紧接着,“伞面”猛然撑开,鲜血如同高压水泵喷射而出,四溅开来,形成一道道血色的弧线,迅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那名队员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身体便四分五裂,残肢断臂天女散花地散落一地。
顺着风与力,一小片猩腻的尸块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在元滦的脚尖前。
元滦的目光直直地凝固在这片血肉上,一股沁着湿气的恶寒顺着脚踝蜿蜒向上,爬上他的背脊。
周围一同下车,之前在车上还有心情抱怨上司的队友,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之中。
这就是异种。
人类的天灾,杀戮与毁灭的代名词。
无论异种被宣传得多么邪恶恐怖,多么令人闻风丧胆,都在这具象化的死无全尸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死亡的气息如同甜蜜的情人,亲昵地环绕在每个人身边。
手中的枪搁得手心发痛,不知不觉中,元滦的舌根因过于用力地抵住上颚而泛出一股酸意。
“艹!”倏然,一声粗鲁的咒骂声在元滦耳边炸响。
骂完,那名在车上坐在元滦身旁朝他搭话,身材魁梧的男人便举着枪,一个箭步就冲向混乱的战场。
元滦的心脏猛地一跳,松口喘息了一口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那味道如此刺鼻,却又如此真实。
他下意识拔腿,跟随着前者的脚步前行。
在奔跑的途中,元滦的余光忽然被一个刺眼的光点晃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望了过去,
目及之处,斧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一名队员正高举着那把几乎与其等高的巨大斧头,狠狠砍向一只异种!
那异种张着血盆大口,凶狠地朝对方咬去,可还是抵不过将被一斧头大力劈开,头部被劈成如同张开的捕蝇草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即将杀死那只异种时,
另一只异种突然从脱离了其他队员的包围圈,转身直扑向对方的背后。
这样下去,那人必定会在杀死面前的那只异种后来不及转动武器,而被另一只异种从背后撕裂!
元滦呼吸一窒,心脏剧烈跳动到他不适的地步,太阳穴也刺痛了起来。
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可思议地站在了那只异种前进的道路上。
元滦:“……”
元滦:“?!?!”
元滦瞳孔战栗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异种,一从异种身身传来的恶臭腥风灌入鼻腔,他的大脑嗡鸣。
“……不。”他张了张嘴,发出没有什么用的推拒声,声音微弱得几近气音。
抬眸间,异种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已经近到元滦能看清挂在它身上的,属于人类的血肉。
元滦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正前方的异种,嘴唇嚅动:“别过来……”
他会……
被近在咫尺的危机感慑住,元滦感觉自己手脚似乎不听使唤地动弹不得,只能干站着,眼睁睁看着异种越来越近。
之前那名防剿局队员四分五裂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回。
……这样下去,他会死!
一个清晰的认知在元滦的意识中浮现。
随之,莫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浪,将他淹没。
不,不不不不——!!!
那名挥斧的战士重重劈下斧头后,瞬间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
她猛地回头,看到元滦和扑来的异种,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是难以置信。
糟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元滦,是第一次面对异种。
第一次面对异种的人能顶住巨大的恐惧与压力不腿软已是不易,更何况还是一对一的正面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能动弹都算表现良好,贸然冲出来,只会……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她身前元滦的背影,以及元滦那细细颤抖的双腿。
在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她想要冲上去,可一切发生得太快,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悲哀与沉痛:“快……!”
“砰——!”
枪声穿透耳膜,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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