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9章 放下
霍砚也在这个时候扭头，伸手去拉她。
她在霍砚的眼中也看到了惊恐。
而霍砚的轮椅已经失去了平衡，顾未眠下意识地躲开了霍砚的手。
“砰！砰砰！……”
撞击声不断传来。
霍砚的轮椅在前倾的情况下，碰到浴缸以后，剧烈晃动了一下，却在男人迅速地碰了一下身边的墙壁以后，稳定了下来。
可他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转过了轮椅，视线落在摔倒在地上的顾未眠。
顾未眠的左肩撞在了壁橱上，随后又倒在了地上，她还处于很严重的眩晕状态。
霍砚已经第一时间呼叫了林至云，同时打电话给了医院。
而等霍砚做完这些，顾未眠还没有从眩晕状态中清醒过来。
“未未？未未……”霍砚不断地呼唤顾未眠的名字。
“霍、霍砚……”顾未眠终于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什、什么？……”
“我在哪儿？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霍砚察觉到有一丝不对，整个人僵住，怔怔看着她，“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你？”顾未眠笑了一声，“我跟谁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吧？”
……
等顾未眠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而霍砚就在不远处。
她茫然抬头，看向霍砚，“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记忆缓慢地回归到她的大脑，她的记忆停留在了霍砚即将摔倒的画面，“你、你怎么样？刚刚有没有摔倒？”
“没事。”男人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顾未眠皱起眉头，她试图站起来，但头还是很晕，“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顾未眠觉得有些怪怪的，“你没在骗我吧？”
霍砚偏过头，淡淡看向她。
顾未眠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霍砚皱起眉头，“你需要休息。”
顾未眠摇头，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想看看男人是不是真的没事。
在这个过程中，她差点再次摔倒。
幸好霍砚一把拉住了她。
男人压抑着怒火，“我让你好好休息。”
顾未眠抿着唇瓣看着男人，她越发觉得霍砚今天有些怪怪的。
霍砚示意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顾未眠却径直站着，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倔强地看着他，“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事。”
霍砚淡淡回视回去，“你真的这么着急想要确认我没事？”
“当然。”顾未眠不解。
“那不如你亲自来？”霍砚伸展了双手。
顾未眠一怔，过了一秒才明白霍砚说的亲自来是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头，并不是很像这么做。
“那就算了。”霍砚淡淡一笑，放下了手。
就在男人准备转过轮椅的时候，顾未眠伸出了手，碰上了他领口的扣子。
足足十秒的僵持，房间里的画面似乎静止了。
霍砚垂着眸子，“不想就算了。”
“不……”顾未眠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霍砚看着顾未眠脸上那恐惧而又焦虑的神色，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一直都习惯这么逼自己？”
顾未眠愣住，先是错愕，后是茫然，“我没有……”
“你没有？”霍砚轻笑了一声，可顾未眠听不出一点笑意，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心脏渐渐收紧。
霍砚还在笑，那张五官深刻的脸温柔到极致，却也冷清到极致，“你没有吗？”
顾未眠手指渐渐收拢成拳，“你怎么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强调中带上了那么一点点小心翼翼。
怎么了呢？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她一直在努力，努力找到真相，努力地……
“努力对我好？”霍砚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顾未眠抿住了唇瓣，“我不是……”
霍砚挥了挥手，低落情绪萦绕在他周身，同时还有一种……轻松。
好像什么东西终于被放下。
他转过了轮椅，“你走吧。”
顾未眠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全身被水泥浇筑，脸动弹一下都难，过了许久的时间，她眼皮下意识地眨了眨，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落到眼睫处，随着眼睫煽动而忽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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