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唇因为异兽疯狂的动作而抿直,瞧着,倒是比那疏淡的月还要清冷。
眼见着异兽已然来到了树下,系统的声线也绷得紧直:“它过来了,你怎么还不跑?”
几天的相处,凌长云早就习惯系统东一搭西一茬、跟正常人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思维逻辑,本着反正也跑不掉的想法,他转过头望着距离二十多米也是现存的最近的一棵树,真心实意地发问:“怎么,贵司打算给我安对翅膀吗?”
“……”系统卡了一秒,无机质的声音头一次低了一度,“公司正式员工或许可以申请。”
“那真是太遗憾了。”凌长云转回了头,低头盘算着就目前位置到地上的距离能不能让他摔死。
系统纠结了会儿:“那现在怎么办?”
“吼——”
一声怒吼自异兽喉咙间轰出,长尾带着终于抓到猎物的喜悦与追逐多时的恼怒对着面前摇摇晃晃的大树奋力一挥——
“等死。”疲惫与疼痛一瞬尽数涌上,顷刻间压上了凌长云的身体。
轰隆一声,体力透支的无力感与骤然袭来的下坠感蓦地绑住了他的手脚,整个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随着巨树的轰然倒塌一起坠下。
“吼——”
异兽看见坠下来的凌长云,巨大无比的眼睛里的数颗珠子顿时兴奋起来,呲啦啦地在眼眶里到处乱撞,头颅以一种极尽诡异的角度抬了起来,下颌的皮被撑得死紧,它张开了一直喘着粗气的鲜红大嘴,对准直掉下来的猎物,蓄势待发,准备将他撕扯殆尽。
“砰砰砰——”
急速的下落让凌长云的胸腔都空了,自心脏传来的刺痛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只感觉隐约间好似听见了……枪声?
枪……?
“喂!别——!”
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系统的惊喊也越来越远,昏黑自两边蔓延,一瞬将他完全罩住。
“雄虫——是雄虫!!!”
……
晨曦自云后打来,以强势之姿遮住了最后一点儿昏黑,扯着地面淡淡的雾气向两边排开,露出了底下亮了一夜灯的白色营帐。
营帐数量很多,一眼望不到尽头,排列得却是十分整齐,仿佛一声令下便可直扑前方战场。
黑金色的战旗插了满营,迎风吹得翻飞,烫金的绲边在光下熠熠生辉,见证着营地新一轮的换岗。
最中间是一顶大帐,占地面积是其他的几倍之多,防守却并不严密,只是肃然站了一排军雌等着传令。
“嗒。”
一名军雌自前方疾步走来,还未走进就被几杆闪着寒光的光能枪拦下,出示证件后才被放行。
大帐内。
宽阔的营帐里摆着几张白桌,上面堆满了各式文件图纸。靠前处是一张投影模拟实操桌,山川河流、军备营地、异兽群落……整片东部都绘制其上。墙上嵌着一面面偌大光屏,一系列数据皆在上面不停滚、变化着。
几名军雌站在两边,一名军雌背对着众人站在最前。清一色的深黑镶金边硬挺军装、同色系军帽、纯黑泛光的军靴,腰间都别着一把光能枪,乌黑锃亮。
军雌或抬头盯着光屏,或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或和旁边同伴对视,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敢看向最前面,整个大帐一片寂静。
静得有些压抑。
“报告!”
沉闷的气氛终于有了稍许的松动。
“进。”
“是。”
军雌走进大帐,料峭的风拂了些进来,吹散了里面的凝滞。
他走到中央,右手扶肩,对着最前面的军雌俯身行礼:“中将,侦察五队从东林带回了一只雄虫。”
雄虫?东林?
几名军雌诧异,却也没有过多关注,只自己看着自己的资料。
最前面的军雌没有动,声音又沉又冷:“雄虫?”
“是,”军雌应道,“五队队长说……”
他说着有些迟疑,自己也不大相信,却还是继续道:“说,曾感应到了一股极强的精神力。”
“!”
精神力?极强的……什么叫极强的精神力?东林这种地方……
几名军雌纷纷看向中间。
几瞬后,最前面的军雌转过了身。
黑金军帽下扣着一头白色长发,几抹淡粉渐变其后,更像是鲜血浸染后黯淡下来的。面如冠玉,气质却是十分冷,淡红的眸子一转便是战场上杀惯了的森厉。肩上的鎏金蝴蝶徽章振翅欲飞,挺拔身姿往那一站,比起清贵矜傲的俊朗公子,更像是一柄浇血纵横斩破千军的利剑。
骤然转身,站在下面的军雌不由地低了些头,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更是一分一毫也不敢与之对视。
路彻得斯垂眸看着他:“确定?”
军雌咽了咽口水,干哑的喉咙涩得更厉害了,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丝也不敢隐瞒:“五队昨晚在东林侦察,发现异兽踪迹,一路追踪,正好撞见异兽要吞了那位,一番交战才险险将人抢回。五队队长亲口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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