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他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在她脸上逡巡,把她每一寸不安都尽收眼底,
池雪窘迫地垂下眼帘,“我没什么”
余下的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噎了回去。
冷沁的松木香袭来。
她只来得及看清男人微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就被一只手扣住肩胛,另一手勾起腿弯,整个人腾空而起。
失重的瞬间,浑身血液都在上涌,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无声的惊呼。
贝果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汪汪”着扑过来,想要加入。
池雪视线划过他近在咫尺的喉结和下颌角,慌乱挣扎,“你放我下来!”
“别动。”陈妄书担心她摔下去,手上力道收紧,声线也变得低沉几分。
走到沙发旁将她放下,又拐去门口拿来被遗落的紫色毛绒兔子拖鞋,他才不紧不慢地解释,“地板太凉,你还在发烧,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只是个小毛病。”池雪耳根通红地往后缩了缩,抓起抱枕抱在怀里,底气不足地说,“我有吃过布洛芬。”
她早就习惯痛经偶尔发烧的状态,只是这次由于着凉的缘故,情况好像更严重几分。
“你说的是这个?”陈妄书拿起床头柜上拆开的药盒,瞥了眼,语气变得严肃,“它已经过期三个月了。”
前两天还声称自己过得很好,如今却在他面前尽显狼狈,池雪别过头,下达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带上贝果。”
他站在原地沉默几秒,抬腕,神色冷淡地垂眸看表,“好,我去楼下等你,二十分钟后见不到人,我会替你叫救护车。”
池雪:“……”
清晨的输液大厅人来人往。
长椅上,池雪戴着口罩将衣袖拉起少许,让一个圆脸小护士给自己扎针。
针头刺入皮肤前她就有了预感,打开调节器后,穿刺处果然一跳一跳的疼,她忍了几秒,“有点疼,能给我重新扎吗?”
被质疑的小护士有点不高兴,“这个药浓度大,疼很正常,后面还有其他人等着治疗呢。”
然而等她龙飞凤舞地在输液卡上签完字,池雪掌背上已经缓缓鼓起一个小山丘。
陈妄书从取药口回来,看到对方嘟嘟囔囔地给池雪拔针,不由皱起眉,良好的教养使他甚少当面给人难堪,但显然此刻是个例外,“抱歉,麻烦你换个人过来。”
“算了,”池雪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袖制止,看着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小护士,温声说,“我血管太细,要不你拿个5号针头,进针角度小一点试试。”
对方含糊地应了声,端着输液盘快步离开。
池雪发觉站在身旁的人一直没吭声,偏头看去,跟随陈妄书的目光,触电般松开攥在他衣袖上的手指,“呃,她还是个实习生,需要试错的机会。”
他好似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平静地收回视线,语调冷淡不近人情:“对职业没有敬畏心的人,不值得原谅。”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她莫名想起什么,笑起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么?”他安静凝视她,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淡淡阴影,衬得眸光异常柔和,“我怎么说的?”
池雪心跳登时漏了半拍,连忙敛住笑意,假装扭头去找那位护士的身影,谁知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刚才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顾辉对上她的眼神,扶了下肩头滑落的包带,大步走过来,“你哪儿不舒服,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只是着凉,有点发烧。”池雪回答着,余光扫向另一侧沉默的男人,略微犹豫,“呃,这位是陈妄书,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作为长期抗婚搭子,顾辉却会错了意,自觉在她身边坐下,“哦,你好,我是雪球的男朋友,顾辉。”
被他搭上肩膀的池雪脊背一僵:“”
陈妄书视线从那只轻佻碍眼的手掌上移,审视地瞥了顾辉一眼。
轻而淡的一眼,似负雪寒潭,解读不出什么情绪。
池雪感觉周围气压骤降,冷飕飕的,但事已至此,她快速瞥了眼陈妄书,将错就错,“既然顾辉在,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密码发给你,别让贝果等着急了。”
“什么密码亲爱的”顾辉影帝附体,迅速接戏。
池雪头皮发麻,只想求他闭嘴。
陈妄书看出池雪肢体动作透露的不自在,移向顾辉的目光中又添几分凉意,不论对方是宣誓主权还是挑衅,他都不愿继续令她难做,于是把手中的袋子放下,礼貌告辞。
等他走远,顾辉也莫名松懈下来,“这哥们儿气场有点强啊,许姨从哪儿挖来的?这条件你都看不上?”
“不是”池雪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神色萎靡,“你别说了。”
输完两瓶药,池雪拜托顾辉送她去文创园。
临下车时,收到一条微信。
PRN:【贝果用过的东西我带走了,记得改一下防盗门密码。】
她垂眸,敲了个“好”。
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小秦很快迎了上来,“那不是顾大帅哥的车吗,他怎么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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