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时道:“郭将军,我出身洛阳程家,名程瑾知,秦谏是我表哥,也曾是我夫君,在京城时我还曾去过郭家一次,只是没见到郭将军,我记得那时是郭老夫人六十大寿,不知现在郭老夫人身体是否安康?”
郭振齐一听,才知她不是许琦的小妾或是什么烟花女子,而是那位和离的秦程氏。
那事闹得大,秦程两家本为姻亲,亲上加亲的事,却闹得和离,许多人都知道,他当然也不例外。
此时连忙起身道:“原来是程夫人,是我眼拙,竟没认出来,怠慢了夫人,劳夫人牵挂,家母尚算康健。”说着便吩咐外面士兵道:“快赐座!”
程瑾知坐下,和郭振齐道:“我想将军自京城来岳阳,秦家一定托付过将军,帮忙找一找秦家表哥的踪迹。”
郭振齐点头道:“夫人说得没错,益阳老侯爷特地嘱托过此事。”
程瑾知道:“将军对黄龙寨中那名谋士可有了解?是否有可能他就是秦穆言?”
郭振齐思索道:“听上去倒是都符合,但按理说,秦公子不会被反贼招览才是。”
“他的确不会,论忠心,论益处,他都不会,但如果是生死存亡之刻,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假意投诚,再寻机脱身。”程瑾知说道:“他之献计便是一条,表面上是为反贼着想,实际却能稳住岳阳城局势,至少不再让反贼四处烧杀抢掠。反贼并不成气候,朝廷又派许大人与郭将军前来围剿,必能在反贼壮大之前将其剪灭,此计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郭振齐不由看一眼许琦。
一开始他就知道许琦出身寒门却能做上江州知府,不是寻常草包,后来知他竟带了个美貌女人前来,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感受侮辱,恨不得马上写奏章参他一本,到现在知道这女子身份,又听她这些言论,便知许琦果然不是随便带了个女人过来。
一来这程夫人说的都对,听闻秦穆言成了反贼妹婿竟不哭不闹,神色平静,还见识不俗;二来帮了程夫人也就是帮了程家,还同时讨好了秦家,如果最后能将秦穆言平安带出岳阳,那对秦家来说岂不也是大功一件?
郭振齐道:“夫人说的句句在理。”随后看向许琦:“方才许大人说有制敌之道,是否与程夫人有关?”
许琦回道:“黄龙寨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能盘踞这么久,皆因黄龙山易守难攻,若那谋士真是秦公子,与其取得联络,再里应外合,或可将反贼一举歼灭。”
“所以重点便是如何确认那谋士身份,又怎么递消息进去。”郭振齐说。
几人说了几条途径,都行不通,最后黄有谷提醒天色已黑,许琦远道而来还粒米未进,不如先休息,明日再议。
许琦一行人确实自午饭吃了点干粮就没再进食,只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便点头朝郭振齐道:“将军,我便先回去了,明日或许要忙政务,不会过来,剿匪计划还有劳将军费神,咱们这两天便先写封招安书递过去再说。”
“好,许大人先去用饭休息,衙门被烧,条件清苦,咱们一道克服。”郭振齐道。
话音落,程瑾知突然说:“若是写招安书,能否让我誊抄?秦公子认识我的字,他若看到,便知道我来了岳阳,也许会想办法主动与我们联系。”
许琦立刻道:“此计可行!”
看郭振齐有些茫然,许琦道:“郭将军,程夫人的字在江州被称‘程体字’,风靡于县试考生之中,秦公子与程夫人为夫妻,自然一眼便能认出,也能知道我们的意图。”
虽然两人已经和离,但郭振齐也没纠正这里面的错误。
郭振齐想了想,反正招安书是要写的,至于是谁的字迹倒无所谓,便同意了:“那就如此办。”
两日后,许琦找能手抄刀写完了一封招安书,又让程瑾知誊抄数十份,贴在了黄龙山下。
与此同时,岳阳境内的赈灾事宜也在部署,官府按户籍人头放粮施粥,新知府又承诺重惩地主豪强,严查灾患期间低于市价买卖之土地,凡价格不公者,田地将归还原
主,又颁布政令两年免税收……诸多政令下来,果然引来许多流民前来告官。
没出三天,官府也收到了黄龙寨的回信。
黄龙寨回的是一纸檄文,檄文中历数官府之腐败黑暗、鱼肉乡邻事迹,以及朝廷最擅花言巧语,口蜜腹剑,岳阳已是末日,只有黄龙寨能均贫富,渡万民,还天下公道。
其文气势逼人而言辞犀利,看得官员既羞又怒,骂声不止。
连郭振齐也怒不可遏,将檄文拿到许琦面前道:“这定是秦穆言的手笔,我见过他的文章,就是这模样,太猖狂太可恶了,秦家可是益阳侯秦牧之后!如此辱骂朝廷,效忠反贼,将秦家列祖列宗置于何地,又将益阳侯府置于何地!”
许琦也看到过这檄文,此时再看到,也仍然为之愤怒与汗颜,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证明这檄文写得好,要不然他们这些朝廷命官不至于恼羞成怒到这样。
他道:“有一点,这檄文只骂了岳阳官府和朝廷,却没再骂别的,可见是有所顾忌。”
郭振齐冷哼一声:“真要敢辱骂圣上,那他秦穆言便再难翻天了!”
许琦还保持着冷静,说道:“现在至少能确定秦公子当真在黄龙寨,这檄文夫人怎么看?”
程瑾知已经看过好几遍,除了能确定是他的字、是他的文章,别的都看不出。
她还试图在上面找过玄机,也没找到。
只好替他解释道:“我们能看这么多遍,那黄龙寨自然看得更多,这檄文若写得不好,黄龙寨也不会愿意。”
这话倒确实是这样,只是郭振齐觉得,大丈夫死便死,死有重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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