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牙终于被好心人捡走了!
好心人也就是她这一次的妈妈。之所以觉得是妈妈,是因为她能感觉到脸上拂来拂去的长发,外面的微凉的雨丝全都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离开地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海拔拔高到了让婴儿有点恐高的高度。不过姜小牙觉得可能是因为小孩子的眼里成年人都很大的缘故。
姜小牙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被捡到了新家里。她被养在了一个很大很空还四面漏风的房子里——不过姜小牙有一个属于她的挡风的大木箱子。面积是三倍姜小牙。
大概是安全了,姜小牙终于感觉到了饥饿,肚子咕咕叫得难受,脑子里开始想起来香喷喷的奶。
小婴儿从襁褓里窸窸窣窣地探出头来,发出了werwer的叫声:
妈呀,给点奶喝吧。
她用婴语表达着自己对食物的渴望。
姜小牙就是这样的自来熟。她上辈子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所以被捡走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新妈妈了。她还想要用脑门热情地蹭一下新妈妈表达一下感谢和喜欢。
但脑袋刚刚朝着头顶的黑影拱过去,就立马蹭了个空。
咦,刚刚黑影不是还在头顶的么?
姜小牙听见了沉重而古怪的呼吸声。在阴暗潮湿的废弃监狱里,那只水泽怪物就站在她的大木箱前面,庞大的身形在昏暗中投下一片硕大的阴影。
许久后,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大概是去泡奶粉去了。
婴儿姜小牙安心了下来,这是一个怪谈的世界,按理说非常危险,但这都不是身高40cm的人需要担心的事。
姜小牙依稀记得自己上辈子就特羡慕摇篮里的婴儿,只要阿巴巴巴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成年人要突然大哭会被人说“太情绪化”,但婴儿可以随时哇哇大哭,甚至可以满地乱爬、把脚塞进嘴巴里。
总之只要不玩粑粑,就是个不错的婴儿了。
婴儿姜小牙当然是个不错的婴儿!
总之,有了妈妈,她就可以摸鱼一整个童年了。姜小牙在阴暗的、潮湿恐怖的废弃监狱里感觉到了一阵岁月静好。
安心地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浓重的水汽密密地笼罩了沼泽边的荒芜的废弃监狱。这座曾经天冬市最大的监狱被沼泽吞噬后,一半被掩埋,一半露出地面。像是某种废土风的艺术品。曾经的牢门被潮湿腐蚀,掉下来一半,在风中吱呀吱呀着。
许久之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水泽怪物再次出现在了监狱门口。它慢吞吞地朝着角落走去。影子被拉长、扭曲地变大,黑暗里,一只恐怖的黑手朝着小婴儿伸过去。
那只手不太像是人类,细长、指尖尖锐,还仿佛有着鱼类的蹼。
苍白的大手里,抓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水鬼。
姜小牙在睡梦里感觉到嘴边有黏糊糊的东西凑过来。
谁喂小孩吃粑粑啊!
但那黏糊糊的东西还是很执着地凑到她的嘴边、固执地试图塞进她的嘴里。不过隔了一会儿后,大概是发现她还是不吃。头顶的黑影变大了几分,探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再次迈着沉重的脚步消失了。
又隔了一段时间,姜小牙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唤醒,她闭着眼睛就下意识地跟着香味动了起来。
这一回那只苍白的大手里,是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香芋。大概是刚刚从那些闯入者熄灭的篝火里翻出来的,烤熟的那半边的芋头是软乎乎、香喷喷的。
烤熟的芋头已经是软的食物了,但婴儿还没有长牙。小婴儿闻着香味吃不进去,急得werwer叫。姜小牙开始担心这个世界可能在闹饥荒,不然为什么要喂婴儿吃芋头啊!
实在是太饿了!她急出了两滴眼泪,终于忍不住放下了尊严大哭:
妈啊,实在没有奶,给点米汤喝吧。
小婴儿闭着眼睛哇哇哭得十分忘情,像是一只werwer乱叫的小比格。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陡然变得凝滞而危险的空气、骤降的气温;黑暗里传来焦躁而有些不耐的、粗鲁的赫赫声。显然宣告着某些耐心告罄的信息。
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理解小婴儿的需求,更何况是这只恐怖的水泽怪物?
怪物扭曲着脖子,急躁地把芋头塞进她的嘴边,但小婴儿只是哇哇哭,就是不吃。
这只凶残的水泽怪物年轻到不可能拥有一个幼崽,更加缺乏应有的耐心。发现幼崽不吃之后,水泽怪物立马面露狰狞,从胸腔急促而凶狠的赫赫声,脖颈扭出诡异角度,森白的獠牙几乎贴上婴儿的脸。
它的竖瞳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小婴儿。
那是即将发起攻击的前兆,看上去就要一巴掌拍死小婴儿;就连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都变大变狰狞了几分。
然而,它刚呲牙凑过去,小婴儿柔软的脸蛋立马抬起来蹭了蹭妈妈的脸,拱来拱去试图钻进妈妈的怀里。小婴儿饿极了是会做出这种本能的举动的。
小孩的脸蛋像是羽毛或者云朵,但又热乎乎的,亲昵地凑过来蹭来蹭去。
但并不是撒娇,而是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下意识地到处找奶喝。
墙上倒影出来的庞大黑影僵住了,它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僵在原地,像是已经被石化成了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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