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转身走向停车场。
“哎!”大爷没在推脱将钱币塞进口袋,小心的摸了摸,“不麻烦不麻烦。”
裴寂的手指已经被冻僵了,他拿着那串糖葫芦缓缓的向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空荡荡的停车位,裴寂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
裴寂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冷气。
他浑浑噩噩的拦了辆车,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
这一天终于到了。
阿挽总会离开他的。
他不用了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这一天的到来。
那些他偷来的快乐时光,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裴寂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刚刚林挽的笑还恍然在他眼前,裴寂轻叹了声,垂在座椅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
“抓回来。”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把他锁起来,让他再也逃不掉。”
阴郁的想法慢慢滋生。
可抓回来之后呢?
让他每天趴在枕头上哭泣吗?
裴寂的心堵的厉害,难以言喻的痛苦,他从未体验过的痛苦,像是骨肉被撕裂了。
他喘不上气,喉咙间翻涌起血腥味。
浦江的家内,空荡荡的客厅让人发慌,裴寂自嘲的笑了笑。
原本他就是只身一人。
可人见到了光明又怎么能忍受的了黑暗呢。
裴寂无力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江上的游船缓缓的走着,灯火通明的江水让裴寂愈发的孤独。
物业将老人送过来的糖葫芦送上楼,放在了门口的置物柜上。
裴寂将他们拿了进来,放到餐桌上,抬眼看到了餐桌上的两个圣诞礼盒。
他突然笑出声来,裴寂几乎能想象林挽抱着这两个大盒子时小心翼翼的模样。
眼前的林挽还是那么清瘦,这一年来,他好不容易才把林挽养出些肉来。
他的阿挽太乖了,很好养。
像只容易满足的小猫。
可现在裴寂后悔了,他应该把林挽养得更娇气些,让他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
手指指尖传来粘腻的触感,裴寂才恍然回过神,他一直拿着这串糖葫芦。
晶莹的糖霜早已在室内暖气的烘烤下悄然融化,黏稠的糖丝缠绕在指缝间,像是某种无声的挽留。
他机械地咬下一口,厚重的焦糖外壳在齿间碎裂,却掩不住内里山楂尖锐的酸涩。
那滋味顺着喉管滑落,在胸腔里灼烧出一个空洞。
裴寂将咬了一口的糖葫芦丢进了垃圾桶。
不知坐了多久,裴寂才缓缓站起身,他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书房走。
书房的暗道大刺刺的敞开着,裴寂缓缓走了进去,走上台阶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裴寂的心早已麻木没有一丝感觉。
没有林挽的日子对他来说索然无趣。
裴寂推开书房的门,看到了客厅沙发上丢着的白色羽绒服和围巾。
他愣了愣,呼吸几乎停滞,血液在耳膜里轰鸣,他几乎是跌撞着冲进卧室。
卧室开着盏昏黄的小灯,将床铺笼在朦胧的光晕里,大床上的被子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裴寂觉得自己的心颤的厉害,手指也抖得厉害。
他屏住呼吸靠近,生怕惊散这场易碎的幻梦。
林挽睡的并不安稳,眉头还紧紧的皱着,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回来了。”
裴寂觉得此刻的场景像梦一般,他不可思议的摸了摸林挽的脸,掌心温热的触感才给了他一丝真实感。
“阿挽。”
林挽坐起身,看到裴寂空荡荡的手指,不禁问到“糖葫芦呢?”
唔,裴寂俯身吻了下来,他的吻来的猝不及防却小心翼翼,像濒死之人攫取氧气般汲取着爱人的气息。
又像是被遗失的小狗,找到了主人后,珍视的舔舐主人的手掌。
林挽尝到了糖霜的甜味,在裴寂舌尖,似乎还有浅浅的山楂味。
裴寂松开林挽,林挽泛红的眼尾和起伏的胸膛终于让裴寂相信这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梦境。
林挽浅浅的喘息回荡在耳侧,裴寂才真真切切的相信,他的阿挽没有离开他。
林挽疑惑的抬抬眼“你把我的糖葫芦吃了?”
“没有。”裴寂哑声开口,他笑着舔了舔唇瓣,“我去给你拿。”
裴寂迅速的将一大堆打包好的糖葫芦拿上来,林挽不禁瞠目“怎么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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