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未结亲,那当真是尴尬。
洛知栩便如那待嫁的女子一般,成日里窝在府上,京兆府更是连卯都不去点了,那架势分明就写着随便。
只是他不出门,却有上门的。
司韶和印宿白听说这事,紧着就上门询问了,他们是都知晓对方和摄政王纠缠不清的,眼下却又要娶姑娘,这怎么能行?
“究竟发生了何事?”司韶急急问着。
近日之事一茬接着一茬,若非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他们可是都不信的。
洛知栩垂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八个字能困住谁,都不会困住你,你当我俩好糊弄?”司韶难以置信,但看洛知栩那颓然模样,他又莫名觉得不能不信。
“说我做什么,左右都是明年之事。”洛知栩笑笑,“你们呢?近日如何?冬藏出事后,我就鲜少过问你们了。”
闻言,司韶更气:“你倒是心疼他,也不知疼疼你这两位好哥哥,日日去看你,都被赶出去。”
“那时心情不佳,你们来也是瞧我脸色。”他这下是真被逗笑了,眉眼一如往常。
印宿白不无感慨道:“此事太过突然,若你都无法逃脱这八字真言,我们也定然不能了。”
洛知栩无奈笑笑,身为洛王府的少爷世子,享受着王府带来的利益和权势,自然也该在应当时候挺身而出。
当然,他知晓,自己是赌气更多。
他甚至得意的想,也不知道秦御回来得知他要娶妻会不会生气,可转念一想,对方大概早在那晚,就忘了他是谁了。
还谈什么气不气的。
“我们亦是泥菩萨过江,今日是你,明日便是我们了,只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莫要后悔,否则那才是真正的诛心。”印宿白说。
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肩膀上的重担,世家联姻,皆是如此。
洛知栩应了一声,他突然想到什么:“适才忘了告诉你们,我大概已经知晓是谁暗中派人伤害冬藏。”
之前他只顾着低落,却是忘记了许多事。
杨鸣从不曾在外和梁琮见面,两人每次都是在玉春苑见面,前世亦是见过的,并且梁琮不曾被禁足那段时日,杨鸣每每下事,都会去玉春苑找他。
冬藏只是意外,但他身边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冬藏”。
杨鸣身为京兆尹,轻易是不能离京的,可那段时日,他却频繁去太子府,必是在谋划什么,且那事在猎场查不到,并非是因为当真无懈可击,只不过是因为此事是在城内谋划。
想必那时杨鸣都要被他吓疯了,所以此次回来,对他少了那些阴阳怪气的尖酸之语。
“京兆尹不是陛下忠臣吗?”饶是淡定如印宿白,都不由得发愣。
“杨鸣那个卧病在床的女儿,只盼着能嫁进太子府呢。”
这些皇子们用起手段来,是能连自己都算计进去的。
就如历代陛下,为了稳定朝纲,能娶能纳,能将六宫填满,还能生数不清的孩子任由自己调教,以便继承大统。
“历来改朝换代都要引起腥风血雨,不知日后,要成为谁的天下了。”司韶感慨。
洛知栩抿唇,终究还是没有将九皇子的事说出去,此人最近在朝堂如鱼得水,虽说依旧是那副病弱样子,但因为太医的精心养护,现下比起之前,已经从三步一咳,变成了两步一咳。
司韶和印宿白没多留,何况他们今日只是因私前来,并未带礼,此时年下,即便是关系再亲近,未曾带礼,还要多留,自己面上都觉得无光,何况若是耽搁下去,都要在洛王府用午膳了,他们岂非更不好意思?
三人便越好了,待除夕灯会时再见面,只是他们都知晓,此次回去怕是少不了被家中催婚了。
连梁京城出了名的小纨袴都要成婚,其他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送走这俩活祖宗,洛知栩便再次靠着棉榻、捧着汤婆子沉默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今夏旱灾一事影响,已然要年下,竟是还未下雪。
当真是奇怪。
“少爷,王妃请您去前厅,有客人来。”
“我知道了。”
洛知栩不由得叹息,自从他快成婚一事被传出去,梁京城热闹的像是已经在过年,所有人都恨不得暗戳戳的打探消息。
只是不知此时登门的是哪一家,竟能让母亲叫了他去。
抱着好奇走去,可若是有的选,他宁可自己不曾过来。
“洛世子,此番是替王爷给您送过节的礼,还请您收下。”洛王府的管家和蔼笑着。
但洛知栩见过他教训下人的模样,此人年轻时大概也是什么实力斐然的侍卫。
洛知栩微笑:“若此时收了礼,年后便要去还礼,本世子不愿去,礼便不收了,请吧。”
心中到底有了隔阂,只要看到听到和摄政王有关的一切事,都让他觉得力不从心,甚至半点不想沾染。
管家依旧面不改色:“这都是王爷按照您的喜好特意准备的,请世子赏脸收下。”
“必须收?”洛知栩挑眉看他。
“这……毕竟是王爷的心意。”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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