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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们也要拜入我门下吗?”
张煦抬头看着站在上方的少年,语气坚定,“是好是坏,自有后人定论,学生只相信自己的心。”
沈泠闻言沉默了半晌,最后转身走进府门,低声说道:“随你们去吧。”
段槿看着下方一个个面露喜色的人,转身跟在沈泠身后走进府门。
寿宴结束第二日,靖帝就颁旨封三皇子秦知礼为太子,并许蒋澜为太子少傅,消息一出,从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蒋澜一时成了京都城内新的饭后闲谈。
随后没过多久,靖帝突发恶疾,连夜诏太子入宫,准太子代替监国,不出半月,靖帝病逝,举国同悲。
南靖永乐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太子秦知礼继位,改年号为元启。
元启一年六月,太傅沈净辞官返乡,其子沈琛屡立战功,拜上将军。
同年七月,苏靖远于乡下小院病逝,其孙苏砚拒绝袭其爵位。
同年十月,户部尚书余简案辞官回乡,户部侍郎贾翊升为户部尚书。
余简案看着站在城门口来给自己送行的沈泠,已经开始模糊的眼里满是笑意,“沈丞相,此去一别,不再相见。”
沈泠闻言,微微弯腰行礼,“保重。”
余简案看着面前直起身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我之前说沈丞相不像是这个俗世里的人,确实有些许偏差。”
元启三年三月,南靖开朝以来第二十二场春闱开始,群才聚集,难分高下,后世将这一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称为南靖的半壁江山,而力压群雄夺得魁首的是靖江郡王之孙,苏砚。
元启七年二月,丞相沈泠颁布多条律法,减轻税收,百姓称其好。
同年三月科举,张煦中榜眼。
连续两届科举,封官进士皆出自丞相沈民则门下。
元启七年冬,沈泠看着站在院里扫雪的段槿,轻声问道:“你要学武吗?”
段槿一愣,不解的看向沈泠。
沈泠只是淡淡的解释道:“你是女子,学一些武功傍身,以后孤身一人自是好一些的。”
段槿闻言只觉得这句话还带着点别的意思,但又实在难以捉摸,想着自己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学些武功自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回答道:“我想学。”
沈泠闻言点点头。
元启八年冬,元启帝诏丞相沈泠入宫,沈泠回府后吐血不止,数日未曾上朝。
姜羡安从外地赶回京都见到沈泠的时候,眼前这个无所不能的少年权臣此刻已经双目失明,只是安静的坐在那棵玉兰树下,太阳从光秃秃的枝桠里照下来,洒在少年无神的双眼上。
姜羡安放轻脚步走到沈泠身边,张了张嘴,一瞬间发不出声音,眼眶湿润的看着面前的人。
沈泠像是感觉到了身边来了人,侧头道:“段槿?”
姜羡安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认识的沈民则,沈民则的武功那么高,此刻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站在他身侧的人是自己。
“沈民则……”
沈泠一愣,听着耳边模糊的声音,良久心里了然,唇角带起一抹浅笑,“永舒啊。”
姜羡安转头看向别处,良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怎么回事。”
沈泠静静的听着,然后好似无所谓的说道:“中毒。”
“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泠想了想,“很久以前了,先帝还在的时候。”
靖帝其实是一个比谁都狠的人,从殿试看到沈泠和蒋澜的文章起,他就将这两人加入了自己的棋局中。
后来沈泠渐渐逃离了他的掌控,他便开始想着怎么能稳住局面,于是,每每沈泠来的时候,宣政殿内都燃起了熏香,沈泠刚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秦知简死的那一天,他在宣政殿内端起那一杯茶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原来自己的命早已被眼前这人握住了尾巴。
从沈泠一剑砍下秦知闲头颅的那一日起,靖帝就已经将棋局矫正了一次,将蒋澜这颗棋子留给了秦知礼。
然后,为了让沈泠放松警惕,靖帝自己也吸入了许多熏香,日积月累,毒入肺腑,无药可解,搭上了自己的命,才堪堪在自己的棋局上赢了沈泠半子。
乱世需要像沈泠这样的奇才,挽大厦之将倾,可盛世却不需要沈泠这样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人,于是,有了蒋澜。
已经从太子少傅成了太傅的蒋澜看着外面难得的烈日,转头问身边的侍卫,“今日沈泠也没有出府吗?”
侍卫回道:“沈丞相一直未曾出府,姜尚书家的公子倒是进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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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安啊,那个经商能力出众的姜家嫡子。
蒋澜想道,说起来,这个姜羡安与沈泠算得上是至交。
侍卫犹豫了一下,问道:“沈丞相此次病重,是陛下做的吗?”
蒋澜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着外面的枯藤。
现如今的陛下才不会害沈泠。
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朝堂三百七十官,官官不离沈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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