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出手追击塔莉莎。
尽管他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准确排除冈布茨的干扰,但还是不想冈布茨卷入其中,昆塔扭头过去,却发现不对劲。
只见冈布茨依然保持着原来那种沮丧而紧张的站姿,并不像是要出手。
他的身体依然在瑟瑟发抖,只是不再是肌肉的痉挛造成,而是被魔力激荡的摇摆不停。
八阶魔法师的魔力全部散溢确实骇人,但是七阶人类战士本就以耐力和防御着称,不至于这点程度就扛不住啊。
“昆塔大人,你看冈布茨的脸!”
法芙妮尔惊叫着。
昆塔第一次在这位野心勃勃,以阴吉士王国未来雌主自居的王女,发自内心的恐惧惊叫,完全丧失了过往的沉稳和城府。
他看向她,只觉得法芙妮尔像是刚刚出生的小鹿,正在挣扎扭动着,却又无能为力。
昆塔的目光终于迫不及待地落在冈布茨的脸上了,只见那张中年人坚毅犹如石刻的脸庞上,逐渐褪去了表面。
仿佛一瞬间被风化,脸部表面的肌肤没有了雪色和光泽,开始干枯随后变得完全被风干,薄薄的没有一丝水分,甚至隐约有些透明。
犹如包裹着蛋糕的糖纸,轻薄而脆弱,随后完全从他的脸上剥离。
很快这种风华和腐蚀蔓延到了冈布茨的肌肉上,他没有丝毫痛苦,也没有丝毫要挣扎的意思,好像脱离了现实世界,陷入了某种停滞。
他的血肉很快就变得发黑,失去水分后又变得坚硬,从骨头上剥离,一块块地掉落。
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昆塔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沉重的铠甲,只听到一阵kucha的崩塌声,铠甲压垮了他的身体,高大的身躯成为了一堆破败腐烂的铠甲和白骨、灰烬组成的小堆。
昆塔僵硬地漂浮在空中,而法芙妮尔更是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谁能够想到刚刚还是一个以生命力强盛着称的七阶人类战士,转瞬间就成为了埋葬百年的一堆枯骨遗骸?
呼——
周围好像死一般的寂静,塔莉莎逃跑时的动静倒是愈发显得刺耳,一阵风吹过去,漂浮在空中的昆塔,还有坐在地上的法芙妮尔,似乎都感觉到了有灰烬的气息在空中传来。
越来越多的灰,好像是大风在沙漠中席卷的尘土,两人连忙往后方看去,只见刚刚还在安营扎寨的士兵们,已然只剩下森森白骨!
他们和冈布茨一样,全部的血肉都在一瞬间消失,仿佛刹那百年已经逝去!
巍峨的雪山,亿万年如昔。
冷冽的冰川如舌探出,侵蚀着大陆。
茂密的林木,在风中轻声呢喃却无言。
仿佛无尽而极寒的峡谷中,垒起了一堆堆的骸骨,似乎在祭奠着什么——
是阴吉士王国的未来,还是王女的野心,又或者只是一个个永远也无法回归故土的亡魂?
昆塔的八阶魔法“天空坠落”已然无法完全释放,他从空中落下,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来到冈布茨的骸骨身旁,颤抖的手指触碰着那原本应该还有温度、有血肉的位置,却是只碰到了一丝悄然无声流逝的时光。
冈布茨留下的痕迹,似乎在说明刚刚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岁月。
明明应该锃亮的铠甲,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似乎它根本不是关系着战士性命而每天都被细心保养的。
那把伴随着冈布茨建功立业的长剑,因为珍贵材质的缘故,倒是更耐腐蚀,剑尖依然锃亮,只是上边铭刻的魔法回路结构却已经破坏殆尽,没有丝毫效果,这自然是漫长的时间里没有再次附魔的表现。
可哪有什么漫长的时间啊——明明只是一瞬间!
法芙妮尔顾不得冈布茨,她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士兵们——或者说那一堆堆的白骨。
如果只是一个冈布茨出事,问题不大,现代战争已经不是靠一个七阶战士就能够扭转胜败的,靠的是魔导武器装备的军队协同作战。
可是她失去了所有的士兵。
就等于她这次远征计划彻底失败。
她的野心也破灭了。
征服樱罗兰帝国?不,只是成为一个笑柄。
她都已经能够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同时也是哥哥和王位竞争对手那张英俊的脸上,戏谑的狂笑!
在出征仪式上,父王冷清而威严的话语,母亲玩味的微笑,其他兄妹们神色各异而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还有无数拥戴她的人们热切的眼神、掩盖了炮声的呐喊,那热烈而喧嚣的场面,似乎犹在眼前。
可是……现在真正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堆堆白骨,它们四处散落着,却一起构成了坟墓,里面埋葬着法芙妮尔的雄心壮志。
如果这个坟墓有墓志铭,上边一定书写着如果野心和实力不匹配,将会是多么可笑之类的讽刺诗。
“这就是时光腐蚀——”佐汉连忙过来说风凉话,“不用沮丧,你们会变成这样,多半是遇到了爱德丝特莲女士,那可是樱罗兰帝国末期、鲜血罗兰共和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也许仅次于耶梦珈德,但你们败在她手中,亦是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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